十一月的天气渐冷,风中都带着一股冷漠。有些学生,甚至已经换上了冬季的校服。但对于金赫奎来说,他将迎来他人生中最难忘的回忆之一。
中午,当他舒服地睡了个午觉,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时,定睛一看才发现距离上课只剩3分钟的时间。他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他就迟到过一次,在刘老师那里留下了案底。如果再迟到一次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爬带滚地从寝室赶往教室,奔跑的途中第一次觉得这条路是如此漫长。
等到他赶到教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从后门偷偷溜进去,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坐在座位上,却发现姜晨露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不屑中参杂着不解,但整个人的神情,却大体是失落的,眼里可见地闪着泪花。
没等他问个究竟,胡显昭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一把抱住金赫奎,激动地说道:“金兄!没想到你一直深藏不露啊!”
“啊?”金赫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搞懵了,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啊,这次期中考,你是我们班数学第一!”胡显昭上下重新打量着,仿佛以前小看了他。
这个讯息像一击重锤砸在金赫奎的脑袋,让他原本迷糊的大脑彻底清醒。他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脑海内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大喇叭在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数学第一。
“总分也是班级第三,全校排名五十多!”似乎是嫌金赫奎的反应不够激烈,胡显昭又说出一句让他惊喜交加的话。
“真的?”他想了想日期,今天不是愚人节。又想了想,会不会是胡显昭在拿自己开玩笑。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亦或是——自己还在午睡之中,处于梦里?
“真是走了狗屎运!”姜晨露看见这一幕,又悲又气地说道。
但金赫奎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应该高兴得一蹦三尺的时刻。他很奇怪,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考出好成绩的样子,但此刻真的发生时,他却感觉不到真实。内心的震撼过后,只有一点小小的喜悦如湖里涟漪般泛开。他更意外的是,这次数学考试明明难度巨大,为什么自己却能考到全班第一呢?
“对了,刘老师还叫我通知你,要你周五准备一下,因为你这次进步很大,班会课的时候你要上台分享下经验。”
“啊?”
这个消息对于金赫奎来说,冲击力似乎更胜一筹。还没好好体会下快乐的心情,他便开始后悔了——还不如像以往一样考个倒数呢。
他忽然觉得这世道无常,似乎学习也没有什么诀窍。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多么努力,却得到这意外之喜的丰硕成果。而过去的几年内,自己没有丝毫懈怠,却始终铩羽而归。从前的自己,虽然一直都在输,但是真的很想赢一次,真的很渴望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可与赞扬。
但此刻,他的内心就像一只瞌睡的甲壳虫,一阵风吹过便翻个身,继续在阳光下酣眠。他想开心地笑笑,但脸上却是僵硬得笑不出来。
他问班长要来了成绩单,习惯性地从下往上找自己的名字,好久没找到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是班级第三。他一眼望去,金赫奎三个字赫然排在徐绣和唐嬛风后面,接在自己后面的则是宋义进。他又找寻着田野的名字,和上次差不多,处于班级下游。他仔细地一个一个看过去,却惊讶地发现姜晨露的名字位于班级的最后几个里。他看向身旁的女孩,她正将头埋胳臂,虽然没有哭声,但金赫奎仿佛听见她的内心在哭泣。
他想说几句安慰下她,但又觉得自己和她关系还未好到这个地步,便没有管她。
曾经我如此失落时,又有谁会在乎我呢?
他想起那封藏在自己枕头下的加油信,鼻子一酸,便转身去找田野,他想将这份惊喜分享给她——可她正在座位上愁眉苦脸的,一旁的王柳羿嘲笑着,徐绣则是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愤愤地拍了下王柳羿,叫他不要落井下石了。
金赫奎仿佛明白了,哪怕自己和她处于同一个教室,之间只有几米的距离,但却是遥不可及的。他坐下,看着成绩单,索然无味。
到了周五,最后一节课上召开表彰大会来表扬这次考试中成绩优异的同学。胡显昭作为主持,并为同学们颁发奖状。
这是金赫奎人生中第一次上台接受表扬,当他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胡显昭喊他上来,全班响起掌声时,他依旧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他有点害羞,但是非常兴奋。胡显昭认可地对他点了点头,将奖状交到他的手里,上面写下了自己这次考试的排名和进步,字迹端庄大方,一看便知道是田野写的。
“那么,接下来,就由金兄,本次考试我们班进步最大的人来分享下学习经验!”胡显昭说完,便退至一旁。
金赫奎再一次站在讲台上,又一次面对着无数双眼睛的凝视,但如今,他虽然还是紧张,但内心更多的却是油然而生的万丈豪情。如同古罗马的凯撒大帝,我来,我见,我征服,金赫奎也想着将整个地球踩在脚下,内心压抑了好多年的郁怨终于能在此刻扬眉吐气。
“呃……也没有什么经验吧,就是上课要认真听,作业认真写吧。”
“然后数学这方面,就是多练吧,不会的题目多找同类题,然后,也可以去找老师同学吧。”
“其他的话,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能考得那么好,有一点运气成分在吧,考试也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尽管他讲了很多话,讲了很多听上去有点道理但却根本没什么用的话,但他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当自己从结束从台上下来时,全班都会不约而同地响起嘹亮的掌声。他也很开心,因为自己终于能当一次“凡尔赛”的好学生,说自己考得不错只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他回到座位,却看见姜晨露仍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咬着自己的嘴皮。虽然着家伙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过,但现在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金赫奎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便有些同情。
最后是唐华钰上场为同学们演唱了一首《追梦赤子心》,在她的歌声中,金赫奎却计划着周末的行动。
放学后,由于这次是大周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