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蹄地向他伸出了橄榄枝,转学没多久又成为了新同学口中的学霸。他曾想过以后也会按部就班地考上心目中最好的学府X大,找一个心仪的女孩,然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
可年夏的出格却像是他这一生中的变数,是推导不出来的经典洛伦茨变换。
初识她的第一天,她一副刚跟人干过架的不良样子,抱着一盘瓜在他家门口吃,他只当她是生性洒脱;初识第二天,她便喊他抱她,他只当她生性孟浪,不介意男女之别;初识不到一周,她又趁着月色跟他表白,他只当她不识夏目漱石,无心之举;而初识不到一月,她却像故友知己,总是踩中他的喜好,在担心他有危险时会为他挺身而出,顺其自然,而又令他心生欢喜。
不知何时起,她似乎在他心尖占了偏安一隅,变得如此重要。
可她每次却都点到为止,像是逼迫自己一般,最终都是落荒而逃。他们两人之间仿佛隔着看不见的屏障,无论如何都无法穿透过去。
顾明远的眉眼微微沉了沉,他伸长了手触及落在她发际间的黄叶,犹豫了片刻摘了下来握进手心里。
“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降温,你出门记得多穿点。”
年夏轻巧地后退了一步,言语间带着疏离,客套地回道:“好的,记住了。”
顾明远觉得心中的烦闷更甚,她明明刚刚在真心话大冒险的玩闹中,还笑意盈盈地跟自己开着玩笑话说“喜欢”。转眼间“疏离”已经写在了眉眼之间,就差跃然纸上。
虽然多半是句玩笑话,他却有那一瞬间当了真,连呼吸都乱了。
顾明远突然起了别样的心思,抑制不住地想去确认她的心意究竟为何。
“年夏?”
他有些赌气地喊了她的全名。
“嗯?”
良久没有回应,年夏疑惑地转过了头来,客套又笑意盈盈地迎上了顾明远。
顾明远伸手指了指远在天边的星月,柔声说道:“你看,今晚的月色也好美。”
年夏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惊讶地放大了,惊慌失措和莫名的情愫,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全数跌跌撞撞地洒进了心里。
顾明远弯着唇笑了。
原来她并非不识夏目漱石,她说“今晚月色好美”也定不是无心之举。
原来她亦是知晓,“今晚月色好美”本就是一句动人的情话。
顾明远的笑意落进了年夏的眼里,年夏才后知后觉顾明远竟是在探她。她绝情地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咬着下唇的齿用力得快要渗出了红印。她敛了敛神色,有意地说了违心的话。
“顾明远,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已经是十八了,这月色可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