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反倒是王爷,他为了保护我大腿上还受了一箭。”
薛灵珊挑眉:“哎哟,听你这语气,心里好像心疼得不行似的,怎么,一次小小的意外就让你们萌生了感情?”
“感情嘛应该是没有的,不过……”
知岁抿唇:“他倒是挺细心的,人也不错。”
薛灵珊叹气:“咱们这位齐王啊,军功甚伟,位高权重,可以说除了闷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嗯,这么一说确实也是”
知岁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些姑娘都被救回去了吧?还有谢知落,回谢家了吗?”
“你就放心吧,当天晚上所有姑娘都被我和如白哥哥秘密送回了各自的府邸。说起你那烦人精妹妹——”
薛灵珊啜了一口茶水,好笑地:“当天晚上可是吓得不行啊,一直在发抖,又因为淋了雨,整个人活像一只落汤鸡,哪有平日半点趾高气昂的样子,啧啧,真没想到她也有今日,说起来还是挺大快人心的。”
知岁哑然失笑:“她从小娇生惯养在谢府中,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次肯定是吓破了胆了。”
薛灵珊接着道:“可不是,回来这么多天,听说都不敢出门了,就连平日里她最喜欢的那些诗会酒会也不去参加了。不过……听说她回家还挨了好一顿骂。”
“挨骂?”
知岁睫羽微动:“是我父亲?”
“当然是把你当做掌上明珠的父亲啊!”
薛灵珊叹气:“你父亲真是把你宝贝得紧,唯恐再把你丢了,当得知谢知落回了府,但是你却没有回来后,他就气得把谢知落大骂了一顿。可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
知岁见薛灵珊忽然停住,不由得追问道。
薛灵珊捂嘴轻笑:“奇怪的是那谢知落居然很快就认了错,还说什么是自己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呐,我也在谢府,她就毫无顾忌地承认了,你说她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谁知道呢。”
知岁不关心谢知落如何,不过听了薛灵珊一番话,知岁确实想起自己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向自己的父亲通报信息,想来自己那一根筋的父亲肯定急坏了。
一想到这里,知岁连忙叫了玉茉过来,让她去谢府传达一趟信息。
谁玉茉一听到知岁说话就笑了:“不用再传信息,王爷回来不久便告知了我此事,我早叫其他小丫头去谢府传了信息了。”
“你这丫头,怎么也不告诉我”
知岁轻嗔着,眉梢眼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薛灵珊挤眉弄眼:“啧啧,你这哪里是嫁了个丈夫啊,你是嫁了个管家和事无巨细的老父亲啊。”
“他才不老呢”
知岁娇嗔着:“不就是比我年长一点嘛,这叫稳重”
“好好好,稳重稳重……”
薛灵珊偷笑着,故意尖声细气地重复,知岁气恼,便忍不住驳了她几句,两人便在这烛火灯影下你一句我一句地笑闹了起来。
烛火摇曳,室内明晃晃一片。
李恻和沈如白在书房相对而坐,热气腾腾的茶雾氤氲在两人中间,室内静谧无声。
倏地手持茶盏的沈如白打破了这寂静
“你可要想好了,明日你出面大理寺参与此事,便是公然与豫章侯,与芮氏一党对立。你蹚了这趟浑水,很有可能不得善始善终,你知道的,我父亲便是……”
说到此处,沈如白忽然戛然而止,最终只长叹了一口气,将满腹担忧化作了无奈长吐而出。
“我知道你的顾虑”
李恻抬头看他,目光深邃如潭:“可如果我们不站出来,又让谁站出来呢?让那些小官家的姑娘站出来么?让受了压迫的平民百姓站出来么?如白,他们抗争不过的。我们忝居高位,就应该为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李恻的声音沉如钟磬,沈如白坐在茶雾里,看着李恻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