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李恻?”
知岁不以为然地:“怎么可能,他每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茶室,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谢知落闻言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眼前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她回忆着李恻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心觉确实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样子。
这样一想,谢知落的语气便也弱了下来:“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知岁斩钉截铁地:“肯定是你看错了啦,李恻那木头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烧鸡来咯!”
店小二的声音嘹亮而富有喜气,三人一时都将目光放到了酒菜之上。不一会儿,各色酒食便摆满了整张桌子。
黄澄澄的烧鸡被烤的焦香酥脆,各色软糯糕点配着绿叶摆在素瓷上。如同一朵朵娇艳盛放的花。
杯中青梅酒芳香四溢,酒味引人发醉。
美食当前,知岁率先掰下了一个大鸡腿,与此同时还不忘招呼谢知落:“你赶紧尝尝!”
“这、这么油……应该不好吃吧……”
谢知落蹙眉,一副难以下口的模样。
薛灵珊直接用小刀切了块肉丢到了她碗里:“你尝都不尝,怎么知道不好吃?”
“这……好、好吧,我试试”
谢知落看了看暴脾气的薛灵珊又看了看自己的碗里的鸡肉,最终选择了没脾气的鸡肉。
她用双著夹着肉,放到酱碟里微微蘸了蘸,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嘴里。
她先是皱眉逼迫自己咀嚼了两口,舌尖立刻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香占据,一时间,她眉头舒展,不自觉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想要领略更多的酥香。
这样咀嚼着,一块鸡肉很快便消灭了,谢知落便抑制不住地去夹第二块、第三块……
知岁和薛灵珊见了她这副模样,一时亦是忍俊不禁。
三楼上,沈如白倚在栏杆上惬意往下望,三楼以下的景致尽收眼底。
沈如白感叹着:“子正,你这玉泉馆好久不来,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啊。”
“是啊,叔叔,尤其是这三楼,宽敞雅致,可比寻常酒馆好多了。”
小公爷周朗亦在一旁啧啧赞叹。
一袭墨玉长衫的李恻坐在座位上没说话,兀自轻啜着桌上的茶水。
倏地,沈如白再次惊讶出声:“哎,子正,你绝对猜不到我看到谁了!”
李恻头也不抬起地:“谁”
“我嫂子谢知岁!”
沈如白一脸得意地:“怎么样,够惊讶吧?”
李恻睨了她一眼,淡淡地:“不可能,她现在在家睡觉,我今天下午才去过她的院落,我难道还不知道么?”
沈如白嗤笑:“那说不定是小嫂子骗了你。表面上是睡觉,实际上跑出来玉泉馆了。”
“不可能”
李恻坚持己见,他今天下午才去了她的院落,亲耳听到她的侍女玉茉说睡下了,而且是睡一下午。沈如白说在这里看见知岁,这不是说胡话么?
李恻笃定自己的小娘子不会骗自己,便继续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
哪知下一刻,周朗也惊奇地附和了起来:“叔叔,是真的,我看到小嫂子了,还有……薛家姑娘和谢家二姑娘,他们仨一起呢。”
听到这里,李恻坐不住了。
正所谓众口铄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说起来有可信度。李恻放下茶盏,最终决定自己到栏杆边一探究竟。
到了木栏边,李恻不以为意地往下瞟了瞟。然而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丫头。
李恻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
二楼与三楼隔得近,此时三人刻意的站在边上,自然也能听到二楼的谈话声。
知岁几杯酒下肚,顿时豪放了起来:“哎,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这、这会不会不好啊……”
谢知落怯生生地:“而且你不是背着齐王出来的么?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
“怕什么!”
知岁一掌拍在桌子上:“我、我又不怕那个傻木头!任凭他齐王楚王,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在这里喝酒!”
此言一出,李恻的面色又沉了沉。
周朗和沈如白听到这番话,面上险些挂不住,他们惴惴不安地瞧了身旁的正主齐王一眼。吓得赶紧把头扭了回来。
完了,这小嫂子今天恐怕是要倒大霉啊!
两人心中正惋惜同情着,忽然听得二楼的薛灵珊又开了口:“对啊!咱们知岁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哪怕今天就是齐王在这,她也绝不对低头!”
“对,绝不低头!”
知岁豪气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楼上的周朗和沈如白:……
沈如白小心翼翼地:“那个……子正,要不今天我们就先走吧,要事改日再议”
周朗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叔叔,说起来我和我娘子还有点事,我也要先走一步了。”
两人双双转身,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刚踏出一步。一个阴郁的声音便传了来。
“今天谁也不许走!”
沈如白和周朗苦脸,回头看到李恻脸上一张风雨欲来的脸,只得乖乖地坐在了座位上。
“长丰!去通知店小二,把二楼给我关了,然后让店小二把靠楼梯那一桌的食客给我请上来!”
震怒声响起,长丰立刻点头哈腰,打着飞腿下去传话了。
周朗和沈如白面面相觑,暗自为他们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嫂子捏了一把汗。
玉泉馆的店小二做事雷厉风行,不消片刻,二楼的食客便散了大半。
知岁和薛灵珊被通知时,皆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店小二。
“怎么好好地,突然就不让吃了?”
薛灵珊诘问那店小二,店小二脸上堆着笑:“实在抱歉,这是我们东家临时通知的,为了表示歉意,桌上的食物我们都可以为您打包好,让您带回家中,除此之外,还会赠送您三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