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皆一一沉声应允。
倒是知岁听着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与和光师太分别后,沈如白也难得正经地向着两人辞了行,寺外顿时只剩知岁同李恻二人对立。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知岁瞥了瞥李恻,李恻也打量着知岁。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见鬼——
我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啊!
沉默中,难捱的知岁终于清了清嗓子,眼神闪烁地看着李恻:“那个夫君……不对,我还是叫你王爷吧,王爷,其实你叫我岁岁就好。嗯……天色不早了啊……该回去了,对了,你走哪边啊,我走这边,你顺路吗?”
李恻:“岁岁”
“嗯?”
知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弄得有些不习惯
李恻则垂眼,认真地看着知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住的是同一个地方吧。”
知岁:……
轻飘飘的一句话,知岁脸上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淡定再次分崩离析——我究竟在说什么啊!谢知岁啊谢知岁,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人家是齐王,是你夫君,当然住齐王府啊。
一瞬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傻的人了。
简直傻得可笑。
“啊……是了,你看我都忘记了”
知岁强颜欢笑着,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去瞧李恻脸上的表情。
“唔,没事”
李恻轻声应答着,在沉沉暮霭中不知不觉抿了嘴角。
不过也正因为隔着在迷蒙的夜色,知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两人一时不语,气氛再次尴尬。
知岁发誓自己这次再也不莽撞开口了。就算尴尬死自己也要忍住。不过好在,缄默只持续了一会儿,下一刻李恻便温声开了口:“今日我是骑了马来的,想来你骑马并不方便。不如同你一道坐马车吧。”
“是吗,我也正有此意”
知岁僵硬地笑着,把人往马车里请。进了马车,两人之间刻意的保持的距离立刻被拉进了,
知岁平日里都是一人出行,因此选择的马车都是小巧玲珑的。坐一个人不大不小,坐两个人就有些逼仄了。
“那个……这马车是有点小啊,下次我选大一点的。”
知岁一边攥着衣角,一边局促地讪笑者。
李恻低头,看着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双肩,觉得二人对“有点小”这句话有点分歧。
知岁见李恻没有接话,自己便也不再多说,掀起窗幔去看窗外。
可她刚一掀起来,玉茉便“贴心”将窗幔放下:“秋夜寒凉,王妃别着凉了”
知岁:……
于是乎,她只好规规矩矩地坐在车内,与李恻共处一室。
李恻亦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一路无话,
山路坑洼,行至下坡处,突然猛烈颠簸起来。
马车大幅度地往知岁坐得那一侧倾泻。知岁头不受控制地往马车车壁砸去,电光火石间,她来不及躲闪,闭上眼如束手就擒一般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她等到的是自己头侧覆上的温热。
知岁不可置信地睁开眼,只见李恻一手撑着车壁,另一只手穿过她背后稳稳地拖住了她的脑袋。从知岁的角度看去,李恻整个人呈现了一种半包围的姿势护住了他。
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又似乎十分地注重礼节,除了左手不可避免地碰触着知岁的脑袋外,腰身和手臂都尽量与知岁保持着距离。颇有些君子之风的意味。
“多、多谢……我没事的,你这样撑着会累的,快放下吧”
知岁仰着小脑袋,真诚而感激地表示着。
“等过了这段路我再放下吧”
李恻继续撑着知岁身畔:“我常年混迹军营,皮糙肉厚,这算不得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知岁也不好再推脱。因着男人的近距离的圈护,知岁感觉马车自己周遭都有些发热。
她不敢过多动弹,就这样任凭李恻护着她走过了这段崎岖的山路。等路面平稳,李恻又自然地放下手来,撤去对知岁的圈护。
二人回到王府时,黑夜已完全落幕。
巍峨的王府门前,张嬷嬷早早就带了一种奴仆在门口等候。
等到知岁和李恻一下车,张嬷嬷便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我的心肝宝贝王爷哟!您总算回来了!”
那模样,与平时疾言厉色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一时间知岁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李恻倒是泰然自若地接收着张嬷嬷“热情”的嘘寒问暖。乘着张嬷嬷哭诉之际,知岁连忙偷偷溜进府里,避免与再与李恻相处——得亏有什么个李嬷嬷了,这下终于可以轻松了。
等到第二天,李恻在书房习字才忽然想起,自打回到王府起,就没再看到自己那小妻子的面了。
闲来无事,他便无意间向自己的近身侍卫长丰问了一句:“王妃现下在府中何处啊?”
“王爷不知道吗?”
长丰听到这句面上有些诧异。
李恻被这一声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长丰疑惑地:“王妃不是说头晕,一大早就回自己的娘家李府去了啊,他没和你说吗?”
李恻:……
谢知岁根本就没和他说,他怎么可能知道?
自己是娶了个假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