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过来救你们的,但稍安勿躁,我们先得打开栏杆上的锁才能放你们出去。”
李恻的声音沉稳有力,配合着他宽阔的身躯和身上那股岿然不动的武将气息,那群姑娘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李恻的目光落到那锁上,仔细端详了一会,眉头紧蹙。
“怎么了?”
知岁轻声出口。
李恻指向那锁:“这不是寻常的锁,这锁里机关繁复,必须要有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
“我看看”
知岁走近,瞥了那锁一眼,旋即对李恻莞尔一笑:“小意思,我能打开。”
“你能开锁??”
李恻讶然,看着知岁清秀的小脸十分的不可思议。一个官家出身的千金怎么会开锁呢?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出身官家的姑娘们都只会琴棋书画,穿针绣花。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知岁,只见她胸有成竹地拔下头上一根发钗来,将那发钗轻轻插入锁孔,手腕轻轻发力,很快锁扣里便传来“啪嗒”一声脆响。
“锁、锁开了……锁开了! 太好了!!!”
“锁开了!!我们能出去了!”
“谢谢姑娘!!!”
铁栏那边的姑娘们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欢饮鼓舞。
知岁笑着把门打开:“你们赶紧出来吧”
李恻眼睁睁地看着门打开,一时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小丫头还真把门打开了!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知岁对李恻粲然一笑:“我会开所有的锁,只要是锁,就没有我打不开的。”
李恻抿唇:“确实意外,你是怎么会开锁的,我明明记得谢侯爷的爱好是切菜,而不是开锁啊?”
“噗——”
知岁被李恻这一句打趣逗得忍俊不禁,她将眉一扬,笑着讳莫如深地:“秘密”
李恻闻言轻笑,虽然好奇,但却没有多问。
姑娘们一个个都从铁栏里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唯有两人还待在笼中。
一个是知岁那蠢到头的妹妹知落,还有一个便是那认出知岁的绿衣服姑娘。
谢知落是还处在昏迷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那绿衣服的姑娘似是双腿有残疾,走起路来步履蹒跚,此时其他姑娘都走出去老远了,她才一瘸一拐地走了铁栏边。
感觉到李恻和知岁的目光,绿衣女子兀自笑着,眼底的愤恨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脚踝被那人打伤了,走不快。”
语调是轻轻的,可每一个字都是在咬牙切齿。
可想而知这里的姑娘在这里受到了多少非人的虐待。
知岁心底无味杂陈的知岁,她十分理解地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别难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等我叫醒我妹妹,我们就一起走。”
绿衣女子轻轻点了头,知岁快步走入铁栏内,用力拍醒沉睡的谢知落。
“啊!!别杀我!别杀我!”
谢知落从梦魇中猛然惊醒,似是梦到了极其可怕的画面,眼眶中瞳孔骤然放大,黑色的眼珠子里溢满恐惧。
她下意识地叫喊着,看也不看便抱住自己蜷缩在地上,像个被迫宰割的羊羔一般瑟瑟发抖。
知岁愣了片刻,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谢知落如此狼狈的模样,从她有记忆起,这个讨人厌的所谓妹妹总是一副趾高气昂、嗤之以鼻的模样。仿佛自己生来就超然出尘。
现下如此惊惧害怕,她还是头一次见。此时此刻,为了安慰谢知落,知岁只好地轻轻拍了拍谢知落的肩膀。
谁知谢知落再次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岁哭笑不得地:“谢知落。”
熟悉的声音响起,蜷缩在地上的人倏地停止了战栗。
谢知落一截截地抬起头来,双眼中的惊惧转而被不可思议替代。
“谢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