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监控画面里为什么没有捕捉到任何人影,难道说监控早被人暗中做了手脚。
可怕的猜想让部长手脚冰凉,他滚动喉结,暗自庆幸回家后没有忙着联系组织里的人,不然他就暴露了。
部长正欲起身检查监控设备,骇人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砰砰砰!
用力到像要破门而入。
但监控画面里,家门口的位置风平浪静,连一只狗都没有,更别说是敲门的人了。
敲门声再次停下,部长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猫眼。
没有人,谁都不在。
部长一眨不眨地盯着猫眼外面,衬衣下的肌肉用力鼓起,脸上的表情紧绷而僵硬。
谁恶作剧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冷汗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向紧绷的下颚线。
部长微微抬起身,视线刚从猫眼里面挪开,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他的反应如闪电般迅捷,立刻趴回猫眼。门外还是没人,手里的平板也没有捕捉到任何人影。
但敲门还在继续。
不是录音一类的手段,是有什么东西在真真切切地用力敲门。部长贴着猫眼,甚至能感受到震得他脸颊发麻的敲门力道。
他屏住呼吸,退后几步,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除了惨白的月色和泛黄的路灯,以及远处不时响起的几声犬吠,什么都没有。
敲门声在门锁打开的瞬间停止,一阵阴风从门外吹进屋,贴着部长的肌肤刮过,卷起一层鸡皮疙瘩。
部长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抬手抚向汗毛倒立的后脖颈。他重新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才心事重重地落锁回客厅。
玄关处壁灯闪烁几下,又恢复正常。
但凡公安部部长愿意关心都市传说,就该知道东京一直流传着能实现人心愿的恶鬼的故事。
能实现人心愿的幽灵警察通过敲门散播诅咒,再借诅咒降临,除恶扬善。
如果部长能看到恶灵,就会发现他曾经的下属,殉职的长龚佑此刻正跟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
监视被撤走的第三天,公安部部长遇到了组织的人。
那是一个寻常的下午,风和日丽,甚至有些热。
人声鼎沸的街道到处是刚下班的社畜,部长拎着公文包,揉了揉因长时间伏案而酸痛的脖子。
他仰头,用力挤压背部肌肉。颈椎传来咔咔声响,短暂放松后,胀痛感再次袭来。
仰头的瞬间,隔着透明的玻璃窗,部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朗姆坐在二楼餐馆,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斜下方的公安部部长。他端着咖啡,眼底犹如寒冬中的湖水,没有一丝温度。
公安部部长了然,转身拐进朗姆所在的餐馆。
这是一家寿
司店,今天用餐的人很多,几乎找不出几个空位。部长端着一盘酱油碟,和起身准备离开的朗姆装个正着,酱油泼他一身。
“抱歉,我这几天加班有点累,没注意看路。”
公安部部长抽过几张湿纸巾,为朗姆擦拭肩膀上的污渍。
朗姆黑着脸,面色不佳。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推脱后,公安部部长以赔罪为由,邀请朗姆去附近一家出名的酒馆小酌两杯。
乌丸集团家大业大,在东京开上几家酒馆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刚一坐定,朗姆便冷笑着抛出问题:“雪野明日香为什么知道琴酒的长相?”
朗姆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倒是不在意琴酒的死活,但他介意格拉帕——或者说公安部部长叛变。
公安部部长,组织的格拉帕,他定定地看向朗姆,沉默半天才缓缓答道:“应该是组织里还有老鼠。”
“哦?你的意思是说,公安部的人跳过你,直接向警备部部长汇报了情况?”
格拉帕不悦皱眉:“雪野明日香自入职,一直在讨好警视厅总监。你派来辅助我的大河俊又搞砸了一切,害我被骂。”
“幸好我留了一个心眼,没让大河俊知道我的身份,只保持短信联络,不然我可能早就被端了。”
他勾起一抹冷笑,一一数落朗姆的错误,刻薄又犀利:“还有被杀害的软件工程师夫妇,和绑架他们女儿的龙舌兰,也害我被总监破口大骂。”
“要不为了帮你兜底,我至于沦落至此?今天的局面也有你一份责任,别想着把锅全部甩给我。”
朗姆被怼得哑口无言。他黑着脸嘴角下垂,下颚线用力收紧,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恼羞成怒了?”
帕拉格讥笑一声,轻蔑地看向朗姆:“你能坐上二把手的位置,纯粹是因为留在boss身边的时间久,不是因为你最有能力。”
他用指节在桌板上用力敲两下:“我们要是交换人生,你未必能坐到公安部部长的位置。而我,一定能坐到二把手的位置。”
朗姆险些被气笑,他碾着牙齿:“狂妄也要有个度,你以为你是谁?”
帕拉格十指交叉,搭在腿上:“我是谁?呵。”
他冷笑一声:“我是公安部部长,你们留在警视厅的最后一张,也是最有用的一张牌。”
愤怒让朗姆不停粗喘气,他不能容忍帕拉格对他权威的挑衅。
朗姆知道组织里很多人看不惯他,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挑衅他,再狠狠下他面子。
帕拉格说的都是事实,但朗姆不容许有人践踏他的权威。
朗姆冷笑几声,舒缓眉头,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威胁:“帕拉格,别忘了这场谈话的目的,你还没洗清叛变的嫌疑。”
帕拉格无所谓地从鼻腔挤出一声轻哼:“我若是叛变,你觉得警视厅会仅仅知道琴酒的外貌吗?”
帕拉格怕死,
但他更看不起朗姆。组织内部看似团结,实则各自为营,暗怀鬼胎。
朗姆还欲再说点什么,帕拉格却不客气地打断道:“我是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