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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坦然(1 / 2)

蒋植又四周看了看,这才拿出钥匙打开小门,继而弯着腰钻了进去。

顾玉潭跟在他身后,却发现进了门竟然还有一段狭长的隧道。她弯着腰爬了大概半柱香,才发觉眼前一亮。直起身,看向眼前这间四四方方的密室。

密室很小,光线很暗。只是在四角各点着一支蜡烛,在接近房顶的地方,开着一扇很小的窗户,大概只能用来透气,哪怕小孩子的体型,也很难进出。

而密室中的设施也极其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只有一张略显破旧的床。

顾玉潭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毫无声息,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尸体。

蒋植有些嫌恶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掩嘴咳嗽了两声。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明显一个哆嗦,等到她翻起身转过来,顾玉潭才发现,居然真的是陆永柔!

可是眼前的这个陆永柔,和她印象中那个娇柔刁蛮的大小姐,已经相去甚远。大概是因为许久不见天日,她脸色十分苍白,连带着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而曾经匀称的身形如今看着消瘦得厉害,衣服挂在身上甩甩荡荡,脸都快脱了形。

她看到蒋植,便踉踉跄跄地扑过来,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

在这幽暗的密室中,顾玉潭看着她,忽觉得身上泛起一层冷汗。陆永柔,似乎已经哑了。

蒋植没理会她,一个转身,陆永柔便扑了空,跌坐在地上。她似乎此时才看到站在蒋植身后的顾玉潭,可惜顾玉潭易了容,她认不出来,只当是生人,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蒋植看向顾玉潭:“笙管事觉得这人可还可以?”

顾玉潭收起满心的惊骇,勉强用平稳的声音回答:“她这般瘦弱狼狈,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大公子莫不是在说笑?”

蒋植却信心满满地笑道:“那是笙管事没见过她从前,绝对符合条件。这原也是个大家小姐,气度礼仪比阿姐都是不差的。”

这点顾玉潭倒是相信,陆永柔毕竟是官家小姐,陆姨母又一心想让她高嫁,从小自然是在她身上费尽了心思培养。

“至于说话嘛,”蒋植摸着下巴想了想,“本来除了最亲近的几人,也没人听过阿姐讲话。阿姐自小养在深闺,这十几年来离开蒋府的次数,掰着指头都能数够。我能让她说话,无非声音沙哑些罢了。”

听到最后一句,陆永柔显然眼睛一亮,她向前爬了几步,抓住蒋植的衣角,抬头充满期盼地仰望着。

蒋植这次倒是没甩开她,而是蹲下了身子与她平视:“陆小姐,我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做回大家小姐。不仅家世比陆家更显赫,还有机会接近你的心上人,甚至与他议亲,你可愿意?”

陆永柔的神色一分分亮起来,听到最后直接疯狂地点头,嘴巴一张一合的,嗓子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

顾玉潭皱眉看着,她觉得陆永柔真的是疯了。

蒋植起身,对着顾玉潭笑道:“笙管事放心,不出三日,我便把人收拾好,领给您看看。至于这易容的事情,就还需您多操心了。”

顾玉潭听着他的话抽动嘴角,感觉自己倒像是青楼老鸨。

她勉强点点头:“那便看大公子的手段了。只是我还有个疑问,大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少说总有三四人,还有云蟾这样寸步不离的,到时候又该如何守住秘密?”

蒋植的眼中浮起一抹疯狂之色:“笙管事忘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顾玉潭一愣,继而后背发凉,看来蒋植的疯,比陆永柔更甚。

幸好,自己是她们的敌人,而不是朋友。

与蒋植离开密室后,蒋植便匆匆离去了,看来是要去做周全的准备。而顾玉潭正是希望如此,现在便是要乱,无论漳城蒋家,还是京城的衡王府,甚至于柴桑的驻军处,都是要越乱越好。只有在这乱局中,她与母亲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而顾玉潭看看已经泛白的天空,不由得苦笑,得赶紧回去休息了,接下来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

经过谢崇椋房外时,她忍了忍,没上去敲门,而是回屋拿了张纸,只写了一个“霞”字,塞进了门缝中。这里毕竟是蒋府,还是要处处小心,相信谢崇椋看到后,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回屋后,顾玉潭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阵阵敲门声叫醒。

她迷迷糊糊踩着鞋,起身将门打开,屋外是两日未见的谢崇椋。

他看着揉着眼睛的顾玉潭,想笑,却又觉得心头发沉,笑不出来。

顾玉潭声音还带着几分怔忪:“你……回来了?”

“嗯,刚刚回来,看到屋内的字条。”

顾玉潭努力将眼睛睁大一些:“那进我屋说?安全吗?”

“安全,二殿下的影卫就在附近。”

顾玉潭回身,到桌前倒了杯茶,喝完后终于清醒一些。她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你去哪了……能说吗?”

谢崇椋心中酸涩,难怪褚鸯璃会那样问他,他的确瞒了顾玉潭许多事,但却不是有意,只是觉得没必要让顾玉潭知晓。

可如今他心中有件事,很有必要让她知道,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顾玉潭看到谢崇椋复杂的神色,却误解了,心中自嘲地笑,面上却云淡风轻:“没事,不能说就不说了。对了,我见到陆永柔了。”

不知为何,往常与谢崇椋分享消息,都觉得再正常不过。可是此时她却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难以消除的沮丧。

她将蒋植的计划、蒋琉丞的打算通通说了出来,因为有许多事,她必须得借助谢崇椋来完成。

谢崇椋沉默了片刻,却还是点头:“这样也好,我这便写信,让暮霞想办法来一趟漳城。”

顾玉潭觉得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你直说便是。”

谢崇椋摇摇头:“没什么不妥,你如今很能独当一面了,这样……很好。”

顾玉潭觉得心中堵堵的,这样的话,让她的不适多添了几分。

两个人沉默相对,静静坐了许久。正当顾玉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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