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也看得心惊肉跳。
谢崇椋却是不躲不闪,一直笑着。
直到顾玉潭终于一把抓住他的脸,使劲捏了捏:“原来你在这儿……别乱动,我头晕!”
谢崇椋的神情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好,我不动。”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愿意往后余生,都与我一起度过吗?”
顾玉潭反应了一会儿:“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吗?”
谢崇椋愣了下,应该是这意思没错:“是,我想和你谈恋爱。”
顾玉潭使劲摇头:“那不行!”
谢崇椋心下猛的揪紧,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为什么?”
“因为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啊!”
“公司?办公室?那是什么?”
“哎呀,笨死了。因为咱俩是同事,不能谈恋爱啦!”
“同事?”谢崇椋琢磨了一下,小心问道,“是说我们是同僚吗?”
顾玉潭点点头:“对对对,这就叫办公室恋情。”
谢崇椋眼睛一亮,唇边突然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那就是说,只要我们不是同僚,就可以在一起了是吗?”
顾玉潭继续点头:“对对对,那当然啦!”
谢崇椋靠近几分,小心抵着她的额头:“那玉潭你可不准耍赖哦!我今日已经辞官了,咱们如今已经不是同僚了,所以就算是……谈恋爱了,对吗?”
顾玉潭持续点头中:“对对对,这就对了!”
褚鸯璃石化,无奈地看着这两个疯子。
玉潭,你醒醒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褚易芒更加石化:谢左丞这就辞了?啊啊啊,接下来自己又要去物色和褚家合作的人选了!您一个堂堂正四品的官,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啊?您才二十几岁啊,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第二日,顾玉潭睡到接近午时才醒,头痛欲裂。
她坐在床上发呆,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特别离谱的梦,谢崇椋说他要辞官?还要跟自己谈恋爱?好像还提到什么办公室恋情?
顾玉潭想起来自己都失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等她站起身整理衣裳时,才忽然愣住了。
她习惯性地捏了捏身上挂着的锦囊,那里面装着一个红色的珊瑚吊坠,上面刻着“潭”字。另外一个莲花状的,则是被她刻了一个“蕴”字后送给了谢崇椋。
可是如今,她手下一捏,那吊坠的形状……
她匆匆解开锦囊,拿出吊坠,果然是送给谢崇椋的那个。而她的珊瑚吊坠,已经不翼而飞。
吊坠都被交换了,这说明了什么?
她昨夜不是做梦,谢崇椋真的来了!那她,又对谢崇椋说过些什么?
顾玉潭来不及整理衣着了,匆匆拉开门跑了出去,连鞋子都每来得及穿。
可是一拉开门,就看到谢崇椋与褚鸯璃、贺茗正坐在屋外的小石桌旁。见她出来,谢崇椋笑着倒了一杯茶,端着过来递到她手中,又绕过她进了屋内拿出她的鞋子,半跪在地上为她穿好。
“怎么这样着急?小心着凉,先喝口茶吧。”
顾玉潭呆愣愣的,听到后竟然真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木木地看向谢崇椋:“我昨晚是不是见到你了?对你说什么了?”
“你同意与我……谈恋爱了。”
谢崇椋还是觉得这个词极为别扭,不过转述就是要严谨嘛,还是要尽量详尽的。
顾玉潭:!
“还,还有吗?”
“你不同意办公室恋情,我已经辞官了,所以你就同意了。”
“还,还,还有吗?”
“你还说就是要先做朋友,然后谈恋爱,谈的好了才能成婚。”
顾玉潭难以置信地看向褚鸯璃,褚鸯璃艰难地点点头,证实谢崇椋所言非虚。
不需要顾玉潭问,谢崇椋继续说:“你还说成婚需要聘礼,谈恋爱双方也是要互赠礼物的。所以我昨夜自作主张地将你的吊坠拿走了,今日我来补上我的礼物。”
而此时的韩府,韩仲元和院长夫妇着急地走来走去。
“你说蕴之这孩子也不让我们提前准备,昨夜就急匆匆凑出那些,也不知道玉潭看到了会不会介意?”
“哎呀,不行不行,宋婶儿,你把礼单再念一遍,我赶紧列出个欠缺的单子,现在马上去补。”
院长看不下去了,劝了一句:“平若,蕴之这次只是去送礼,又不是下聘,不必如此。玉潭也不是那样虚荣的孩子,你放心。”
“放什么心?”韩仲元一眼瞪过来,“顾家如今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若不是蕴之执意不肯,我看就应该将我手头所有庄子院子的地契都送过去!”
院长不敢跟岳父顶嘴,只能小心地替儿子辩驳一句:“蕴之不是不肯,只是担心将来下聘时礼太轻了。”
其实更怕的是玉潭如今还没有原谅韩老,见到那些地契反倒是火上浇油。
“哎呀,你们别吵了。宋婶儿,赶快念!”
宋婶儿无奈,只能又念了一遍:“十二生肖的纯金吊坠各十二对,赤金镶宝的簪子十二支,天瑞绢八匹,紫罗兰罗缎八匹,天竺绸八匹,青锦八匹。文大师雕刻的玉盏六套,齐大师雕刻的端砚六块……”
韩府兵荒马乱之时,褚府也好不到哪去。
顾玉潭目瞪口呆地看着摆满了半个院子的箱子,听着许久不见的茂栗念着一长串的礼单,整个人有种被砸晕的感觉。
她赶紧打断:“谢崇椋,你这是做什么?六礼第一礼也不是直接来下聘吧?”
谢崇椋一愣,继而笑开:“玉潭你误会了,这就是我补上的礼物,你不是说谈恋爱也要互赠礼物吗?等到恋爱谈的差不多了才会考虑要不要与我成婚,那我自然是要好好表现的。若真的来下聘,怎么可能只拿这么点东西?”
这么……点?
顾玉潭扶额,苍天大地,她再也不喝酒了。
一番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