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前一日,院试落下帷幕。而顾玉潭等人在中秋节休沐归来后,便发现府学的学子们陡然多了好几番。
“又是新学期了啊,咱们都成学长学姐了。”顾玉潭感叹。
褚鸯璃疑惑:“玉潭你说什么?”
“呃,”顾玉潭回过神,“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一下子人好多啊。”
褚鸯璃点点头:“这一次漳府的院试录取了四十七名秀才,全部都直接召进府学了。因是学生多了,连夫子都多加了好几位呢。”
顾玉潭顺着褚鸯璃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发现台上的夫子中少了一个她最熟悉的身影。
褚鸯璃也发现了:“咦?怎么不见谢蕴之?”
学堂之外还不断有学生涌进来,今日又要对这些新来的秀才们训话,她们这些老学生也要跟着一起听。两人只能先寻了位置坐下,以免被拥挤的人群碰到。
顾玉潭一直不自觉地看向台上,心中想着也许是迟到了呢。可惜一直到仪式开始,谢崇椋都没有出现,不仅是他,今日连知府大人都没来。主持训话的变成了一位面生的夫子,看着年龄挺大了,须发皆白,不过自有一番从容气度,还透漏着别的夫子没有的威圧感。
“真是奇怪,这位韩夫子看着很是慈祥,但是怎么总觉得很难亲近似的。”
“是吧是吧,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训话一结束,夫子们刚刚离去,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新学生们更加关注那位新来的韩夫子,而老学生们则是都在打听谢崇椋的去处。
“玉潭,鸯璃,你们知道谢夫子去哪了吗?”贺茗凑过来问,他身后跟着好几个学生,巴巴地看向两人。
顾玉潭摇头:“我也不知。”
贺茗纳闷:“中秋前一日,谢夫子便说府学有事,不回丹县过节了。这我们一回来,连人都见不到了。”
“谢夫子,该不会离开府学了吧?他毕竟是圣上亲封的榜眼,一直当个府学夫子,也委实屈才了。”程昕小声地猜测。
大家脚下一顿,却忽然觉得程昕说得有理。只是谢崇椋平日里在府学中人缘甚好,他上课风趣,为人和善,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顾玉潭也有些不安,她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谢崇椋如果就这样离开了……
好像也能继续好好学习备考,但是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褚鸯璃看出了顾玉潭的失落,罕见地没有再挑刺,反而帮着谢崇椋说话:“他肯定是遇到了紧急情况,否则瞒着谁,他都不会瞒着你。”
顾玉潭点点头:“我知道的。只是……忽然有些不习惯。”
而足足三日,谢崇椋都没有再出现,这次大家几乎可以肯定,他肯定是离开了。也有人想试探着找其他夫子打听,只是都被狠狠一眼瞪回来:“该你们知道的,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不该你们知道的,胡问什么?回去好好读书!”
顾玉潭即便心中失落,可还是打起精神,她肩上的重担不允许她因此沉沦。
而三日后,一场淋淋漓漓的细雨中,顾玉潭等来了一个熟悉的人:茂栗。
他来收拾谢崇椋的行礼,顺便带来了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