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
说完便转身出去。
褚鸯璃等她离开后,急忙走过来坐下:“她是怎么了?竟然样子都懒得装了?”
“想必是孔大人和蕴之那边的行动触及了她的要害,否则她不会这般着急。她刚刚提到了何成纪,看来我们先前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何成纪与她可能真有着血缘关系。”
先前褚家搜罗来的消息,便是关于何成纪的身世。他那位醉酒后挂在嘴边吹嘘的舅舅,如今在漳城查不出来,但是杜绾的亲生母亲扈姨娘,却依旧有杜家人记得。
扈姨娘当初在花船上虽算不得头牌,但是由于琴艺绝佳,也很是出名。但她并不是自小长在花船之上,而是十二岁才被人卖到了烟花之地。她举止大方,仪态万千,杜家的下人时常议论她比当家主母看着还有气势。
而生下杜绾几年后,她便患病去世。但是褚家找到了一位从杜家离开多年的乳娘,她回忆起当年给杜纤哺乳时,一次外出曾看到过扈姨娘,而当时距扈姨娘去世已是整整两年了。她被吓得不轻,回了杜府后却思前想后不敢说出来,后因为惊惧堵了奶,不能再当杜纤的乳娘,所以便被杜家遣送出来。
如今她已经年逾四十,许多事情看开了也想开了,褚家人才能问出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而循着乳娘所说的地点,他们又找到了当年在那附近住过的人家。挨家挨户问了十几家,终于在一位老婆婆口中得知,当年那里确实是住过两口子。男人瞅着三十出头的样子,女人不过二十来岁,两人深居简出,很少能见到他们的面。
后来那女人难产,这位老婆婆就住在隔壁,深更半夜被那男人敲门叫醒,请她去帮忙。也就是在那晚,老婆婆才知道那女子名叫“隐娘”。可是奇怪的是,扈隐娘疼痛难忍之时,却只是一声声唤着“兄长”,那男子在房外急得一声声答应。
老婆婆觉得奇怪,心想这二人难不成不是夫妻而是兄妹?那孩子的父亲又在哪里?
据这位老婆婆的描述,那男子眼角有颗红痣,看着便让人印象深刻。而巧的是何成纪失踪前,在酒楼醉后吹嘘时,也不止一次地说到过:“我舅舅眼角有红痣,那便是天生的福星下凡。”
所以如果所料不差,那位与扈隐娘曾一同隐居的男人,便是何成纪的舅舅扈老大。那么何成纪的的母亲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与杜绾,很可能便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此时何成纪失踪,杜绾急得一反常态,更加证实她们此前的猜测。
“不知孔大人他们到底布了一个什么样的局?竟能让杜绾失态。”
顾玉潭脸色沉沉:“陆永柔如今多半是在他们手里,他们害了陆家所有人,却偏偏留下了陆永柔,只怕还另有阴谋。”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
而日子一晃,便到了小年。府学放了假,谢崇椋专门休了一天假,送顾玉潭她们回丹县。
“丹县此时危险还未完全消除,所以还请顾伯母与玉潭暂时住在祈焉书院,那里要安全些。”
褚鸯璃摇摇头,不赞成:“县衙中人又不能一直守着书院,总要回去过年,书院也未必安全。还是让伯母和玉潭住到我家去,我家的常备护院有三十余人,比书院守卫森严多了。”
眼瞅着两人又要争起来,顾玉潭急忙打断。
“我觉得……”
可是她刚说了几个字,正在行进的马车突然猛地停下,毫无准备的几人都是一个踉跄,从座位上栽了下来。
谢崇椋急忙将几人扶起来,沉声喝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