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跪在宫里。
皇帝陈丕出宫了,临幸卫王府。
皇宫到卫王府不远,没摆大驾,也不算小驾,算临时串门。
一大群人不在宫里跪了,追着皇帝到卫王府,准备挟天子以骂卫王。
一些不能进宫的也飞快跑过来,还有才赶来的。
卫王府里,一些人也激动,御驾亲临!
陈丕从象路下来。卫王有一样的金路、象路,豪华大车。
老太监范振扑过来对着皇帝直哭。
还有一些要对着皇帝哭的。
陈丕正烦着,先对老奴下旨:“拖下去杖八十。”再对其他人下旨,“朕见五弟,尔等退下!”
几个老臣忙喊:“陛下!”
陈丕发威:“卫王年幼,不知被吓的如何了?尔等若是再吓着卫王,朕决不轻饶!”
天威震怒!又有骁果卫来守着卫王府,没人敢犯。
一大群人虽然很怒,皇帝这样了还宠着!
陈丕心里没数的吗?他能容忍虎贲卫,是因为骁骑卫对他威胁更大。他现在靠的是骁果卫。
骁果将军李昭和太监张植是绝对的心腹,跟着皇帝一块到长春殿。
陈丕进了门,真被五弟气笑了!他不在正殿,现在也不拜见,还背对着朕站在月台上赏月!
陈丕穿了龙袍和披风,款步上月台,一边打趣:“元妙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李昭率骁果卫把长春殿守的密不透风。他自己在台下,并不靠近。
张植看看李昭,绝对是聪明人;又看看站在一边的赵雷、赵云等人,真是硬骨头,格外的忠心。陛下曾经都好奇,说宪宗御下有术。不过这种事张植绝对不会透露。
张植有四十多岁,服侍陛下大半辈子了,看这情形,陛下和卫王要说一些兄弟间的话,他上了月台,站在一边盯着其他人。
果然,听到卫王开口,张植都想捂上自己耳朵。
李昭四十多岁,习武之人耳朵灵,悄悄又挪远一点,哪怕还能听见。
卫王转身,直接喷道:“这么点事查不清,分不明,陛下是昏君还是没好好做皇帝?”
陈丕怒道:“你不看看你做了什么?”
卫王应道:“所以陛下都知道,但就是是非不分。”
陈丕对上他眼睛。
卫王一点都不怕,帝王之威算什么?他继续嘲讽:“这天下都快姓刘了,陛下也不急的吗?宪宗能压住刘家,陛下还能压住吗?这种事史上没有吗?只等刘家捧出下一个皇帝,大齐就该改姓了。也不知陛下有何面目去见宪宗?或者说,刘家的手已经伸到陛下跟前,哪天直接死在刘家手里,那宪宗防了刘家一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陈丕又怒,又怒!又有点怕。
陈丕怒道:“所以你就这么做?”
卫王应道:“臣应该怎么做?臣姓陈!难道就该一直养虎遗患?什么都不做?自欺欺人!就为了一时舒坦,不顾子孙后代,连自己都不顾。臣不想白死,愧对先父。臣是陈家堂堂正正的男儿!”
陈丕气笑了:“元妙好有志气!那你还想怎么做?你不知道母后有多担心吗?”
卫王冷笑道:“担心死在刘家手里,所以对着刘家跪地求饶?你跪的下去,臣跪不下去!”
陈丕怒道:“你放肆!”
卫王应道:“我生下来,就是陈家嫡子!不能丢了先父的脸!”
陈丕扶额。
卫王知道皇帝在思考,他一点都不急。风吹起他的长发,很爽。
陈丕指着他说道:“你干嘛这个样子?”
卫王应道:“臣如果都不能活的痛快,那还是活着吗?”
陈丕气笑了:“还说孩子话,元妙也不小了。这阵好好在府里呆着。想要什么就和朕说。”
卫王终于跪下来,规规矩矩的应道:“臣遵旨。”
陈丕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来,亲口允诺:“朕不会让人欺负元妙的。但你下次不可再胡来了!还有,明天一早就进宫去见母后。”
卫王起来,对着皇帝,又冷飕飕的应道:“那是把你养大的母后,你孝顺吧。臣以后没事就不进宫了。免得有人说‘陈家小儿,还没断奶’。”
陈丕直皱眉。
卫王冷笑。皇帝肯定听到过这话。说他是陈家小儿,就是觉得他什么能力都没有,被皇太后管的像孩子。就算没恶意,但绝对有轻视。
陈丕最终说道:“元妙长大了,但也要孝顺母后。”
卫王十分有礼的应道:“臣遵旨。”
陈丕看看他的样子,转身,该走了。收拾其他人去。弟弟要宠着,其他人又不是他弟。
陈丕走了几步,一边想着事儿。
张植正要上前服侍,又忙停下,又赶紧退后。
卫王上前一步,喊道:“大哥!”
陈丕猛的停下,回头,看着元妙。
卫王红着眼睛,哽咽道:“大哥,我只有你。”
陈丕没见过这样的元妙,但他确实年轻,可能被吓到了。要不然不会半夜一个人跑出金山寺,胡跑了那么远。
陈丕过来,使劲一巴掌拍他的背,替皇太后教训道:“你在外边乱跑,不知道危险的吗?”
卫王生气的说道:“别人不管我,我只有大哥了。”
陈丕不知道吗?他知道卫王的亲事府、帐内府都不太可信。
皇太后管着不让虎贲卫动,亲事府、帐内府都不知道被刘家控制了多少。陈丕也没想到,刘家敢那么疯狂!把人逼到金山寺去,想完全控制元妙吗?
陈丕一言九鼎:“以后大哥保护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又指着虎贲卫说道,“赵雷,你们也不能跟着卫王胡来。”
赵雷单膝跪地,腰挺的笔直:“末将遵旨!”
赵云、赵风他们都不跪。虎贲卫特殊,执行任务可以不跪。
陈丕舒坦了一点。元妙他可以欺负,但别人不行!
卫王得到了好处,说道:“大哥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