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我们就从祭台四周,找到了一些祭祀坑。
这些祭祀坑当中,零零散散着一些骨头,有人骨,也有兽骨,从这些骨头表现上看,年代久远,钙化严重,有些人骨上明显看得出死前经受过折磨。
看着这些白骨,我们都沉默了,眼前似乎能够看到几千年前的血腥场景。
可我这边还在感慨,一旁的刘明德却居然盯上了祭祀坑里面的东西,他跳进一个祭祀坑,摸上来一个陶罐。
我真的是服了这货,陶器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什么钱,哪怕是北魏时期的陶罐,有没有人收都是个问题。
棒槌见了,也忍不住讥讽道:“你真的是穷疯了,上面那么多玉器你不去捡,跑这死人坑里面捡个破罐子!”
“你们知道啥!”刘明德居然还教育我们,“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知道你们跟谁混的,这叫陶魂仓,可是上等货色!”
陶魂仓?我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魂仓这玩意儿,流行在商周和汉朝,之后就很少见了。
一般魂仓是放在死人棺材板下面,仓中装满五谷杂粮,寓意是人死之后,到了下面依旧有自
力更生的能力,吃到五谷杂粮。
只不过魂仓多为陶器,不易保存,市面上很少能看到完整的魂仓,但确实如刘明德说的,一个魂仓弄出去,要是碰到识货的,确实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我猜刘明德这帮人跟港岛那边很熟,因为我听爷爷提起过,魂仓这东西,也就港岛那边一些所谓的风水师喜欢收。
那帮人都是有钱人,听说哪里出了魂仓,都会出高价收购,说是这东西能帮他们做法事!
看刘明德兴致勃勃的样子,我知道没法劝,只能让他赶紧把东西拿了走人,别让那些山鬼察觉到就糟了。
刘明德摸了陶魂仓上来,一副吃力地样子,嘴里念念叨叨着:“卧槽,咋这么重?”
棒槌听了,忍不住揶揄了一句:“死人坑里面出的,没准里面全都是山鬼屎尿,这么多年保不定都成化石了,拿回去慢慢研究吧!”
听到棒槌这话,刘明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却没反驳,而是仔细看魂仓几眼后,就地开始撬封口。
我和棒槌躲得远远地,生怕里面跑出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是刘明德开封的架势,看着有些吃力,生怕他把
里面的东西扬出来,撒到我们身上,要真是屎尿啥的,那可就糟了!
刘明德捣鼓了半天,好容易把封口折腾开,结果出乎意料的,他打开封口,一股陈酒香气霎时间弥漫四周。
“卧槽,这是,特么魂仓里面怎么会放酒?”刘明德看傻了,对着魂仓罐发傻。
我上前看了眼,微微皱眉,“该不会是被水泡了,然后自己发酵成酒水了?”
“有可能!”刘明德听我这么一说,还真信了,“嗨,还真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这好东西,上千年的酒,让我给碰上了,我得尝尝!”
看刘明德抱着陶罐,真准备往自己嘴里倒的架势,我有些瞠目结舌,“哥,你不是吧,你不会真要喝吧?”
“要不然呢!”刘明德一脸不以为然,“老子在这鬼地方窝了小半年了,就馋这一口,卧槽这可是千年美酒啊,你要不也来一口!”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特么没想到这货还是个酒鬼,再看一旁棒槌的脸色,和我一样不好看,却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跟我在一旁看着刘明德往嘴里倒酒。
看着刘明德咕隆喝下一大口,瞅着他紧皱着眉头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酒到底有没有问题。
不过他这么一整,四处酒香味更浓了,还撒了一些在他自己身上,整个人都被酒香笼罩住,别提有多熏人了。
“嗯,好酒!”刘明德放下魂仓罐,摇晃着起身,我就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
这才一口,他脸色已经红了,而且是越来越红的那种,看着就跟猴子屁股没啥区别。
我看他摇摇晃晃身子不稳,赶紧扶了他一把,“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能有啥事儿!”刘明德打着舌头,甩手让开我,“好酒,真特么好酒,劲儿真够足的,这拿出去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我也是服了这货了,再看这货已经开始发起酒疯,抱着魂仓罐非要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我和棒槌拗不过这货,只能由得他一个人在前面带路。
走下祭台,有一条小路,一看就是当年人工修筑的,也是这附近我们能看到唯一的路。
虽然都不知道这路最后通往哪里,但我们只能顺着这条路往外走,反正刚刚看到那些山鬼也是从这条路上走的,想来应该没啥问题。
刘明德抱着陶罐走在前面,我和棒槌跟在后面,走
了没几步,忽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跟着那些山鬼就跟雨后春笋一般,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山鬼们大部分身上都穿着衣服,拦住我们后,冲我们叽叽喳喳一阵狂叫,我看到不少山鬼手上,都抓着石头。
看到这阵仗,我心里有些慌,棒槌也慌了,下意识往后退,结果这一退,糟糕了!
山鬼跟猴子差不多特性,这种家伙很会看人脸色,看人后推就知道人怕了,它们立刻就胆气壮了,有的甚至马上向我们发动攻击。
“棒槌蹲下!”我看到有山鬼冲棒槌扔石头,赶紧喊了声,一块石头嗖一下,就从下蹲的棒槌头顶飞了过去。
紧接着,更多的石头飞向我们三人,我赶紧冲刘明德喊:“跑啊!”
几乎我们跑动的同时,铺天盖地的石头,朝我们三个人砸了过来,我抱着头,后背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好在多半都是土坷垃,砸得不是很疼。
但是刘明德就背时了,这货跑的时候居然摔了一跤,等我们甩开那些山鬼,再回头检查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刘明德的左边胳膊,不知道脱臼还是断了,在我们面前直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