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什和狮子叔的这点要求,对我们而言,根本不叫事,陈云鹤说把东西买好,就会亲自给他们送过来。
撘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最近的城市很近,但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而且按照拉什的说法,那就是个小城镇,买不到好的发电机,自然也就买不到好一点的洋娃娃。
所以我们决定去小城镇坐车,然后去大一点的城市,估摸着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最近的大城市在颍川,坐车得两天一夜才能到,我们不准备坐车,而是雇了一辆面包车,自己开车前往颍川。
出沙漠的时候,陈云鹤跟老古的手机都有了信号,他们商议着这次出货,走老古的路子,于是老古的手机一有信号,他就立刻打电话联系买家。
“喂,是酆都诊所吗?赶紧来我家瞧瞧,我家牛生病,就肚子里面,好像是肝胆那一块出问题,具体病症就是不吃不喝,但是肚子大,可能长东西了。”
“哎,好嘞,哦,你们在颍川呢,行,那把地址发给我,我们带着牛过去找你们,你们那儿手术刀质量过硬不,我这牛可金贵着呢,别刀子太钝,那我可就不在你哪儿看了!”
老古的话,都是黑话,酆都是阎王殿,谁家诊所怎么可能起这样的名字,说白了就是让对面的人知道,他这里要出货,他说牛肝胆哪里出问题,意思指的是牛可能长结石了。
牛结石就是所谓的牛黄,俗称牛宝,放在黑话里的意思就是顶级货色,问他们手术刀质量过硬,意思问对方钱够不够,不然的话就不跟他们交易了,也是给对方信心的意思。
老古之所以在电话里说黑话,不是为了防备我们,而是防备对方那边不方便,有人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
干我们这一行都懂,说话做事小心又小心,就怕阴沟里翻船。
我在路上的时候,跟陈云鹤接连商量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在颍川把金丝翡翠出掉的念头,实在这东西太打眼。
阿哲之前说的话,不论真假,有一点还是能让人相信他的,那就是他确实是因为开矿的那帮人,被逼无奈才在沙漠里躲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我们算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一些,等出了这批货,离开这地界,到陈家的地盘上再做计较。
老古联系的人其实都不在颍川,人全都在外地,赶过来需要时
间,所以我们现在颍川住下,东西让陈云鹤和老古看管着,我跟阿达和谢雪怡出去买,答应给拉什他们的东西。
撘护人的生活条件恶劣,发电机是要紧的东西,晚上没了它就只能生火,在沙漠里生火其实是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们就琢磨着给他们买个好点的发电机。
于是最后选来选去,花了三千大几,卖了一台进口的柴油发电机。
给狮子叔女儿买的洋娃娃,这东西我和阿达不擅长,就交给谢雪怡了,本来以为一个洋娃娃花不了多少钱,结果扛不住这丫头能造!
当时我和阿达谁都不懂,被谢雪怡忽悠进了专卖店,而且还是最高档的那种,这妞儿买了两个当时我们不认识牌子的洋娃娃,都是电动的,各种零碎一大堆,还用大盒子装起来。
我们当时没当回事,以为顶天也就几百块,结果付账的时候傻眼了,两个娃娃居然要四千块,比我们买的柴油机都贵。
阿达当时就急眼了,“什么布娃娃,金子做的啊?一个两千,你怎么挑的东西?”
我也觉得不值当,东西不是不让买好的,可这也太夸张了,我看几十块钱的布娃娃,跟着
也没啥区别啊!
谢雪怡顿时就炸了,“你们知道什么,这都是进口的,塑料都是食品级的,小孩子玩起来安全,也不容易坏,而且这都是名牌,芭比娃娃不懂吗?”
“把拉个巴子,我不懂,这地方能有什么名牌,我看就是专门忽悠你这种小丫头片子的!”阿达心疼钱,惹得一旁店员一阵侧目。
我不想听他们在这里为个娃娃吵架,更不想因此惹来麻烦,于是赶紧付钱走人,阿达还一脸不忿,“小苏你别拽我,你也是,干嘛不拦着她,这也太能造了,败家的娘们儿!”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谢雪怡听了,瞬间又炸毛了。
“你们都别吵了,阿达你闭嘴,狮子叔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送点好的也不算什么,你们都消停点,这不是我们自己家,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我这么一说,阿达和谢雪怡终于不吵了,但是上出租车的时候,两个人还气呼呼,一个坐前面,一个坐后面,谁也不理谁。
我被这两个家伙弄得有点头疼,坐在车里准备眯一会儿的,可是走了一阵却感觉有些不对头,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出租车后视镜。
本
来我坐的位置,看后视镜也看不到后面什么东西,但恰巧我坐的角度,能够看到左边后视镜里,我们正后方的一角。
我上车的时候,就无意看到后视镜里有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在我们身后,注意到他也是因为他的黄色车牌,车牌中间有‘sb’两个大写字母,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我上车眯了一会儿,出租车过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可能急了一点,把我给晃悠醒了,我睁眼看了下四周,瞟到了后视镜,看到那个摩托车还在出租车后面,我顿然紧张起来。
我们被跟踪了?我心里飞快盘算起来,从买洋娃娃的地方到现在的位置,至少开出去几里地,不可能这么巧,摩托车一路跟我们到这里。
难道说我们到颍川的时候,就被谁盯上了?会是谁呢?阿哲?
我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个念头,但很快都被我自己否定掉了,身后骑摩托车的人戴着黑色偷窥,面罩是黑色的那种,根本看不出人长什么样,这就让我更加紧张了。
这时候出租车又要准备向右转,我看着出租车后视镜,心里面忽然有了办法,冲司机喊了一声:“师傅,麻烦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