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行老板给我们介绍的人姓明,我们叫他老明,这个人说祖上是前朝旗人,跟什么丞相沾亲带故,但是到他这一辈就没落了。
老明是车行修理工,在此之前是邮政的投放员,因为懂得开车,所以后来下岗后跟着车行老板干修理。
老明人很老实本分,做事挺利索,就是年纪大了,所以车行老板有好事也会照顾他一下。
我们跟老明谈好工钱,留了他在修理行的座机号码,然后我们就回到了住处。
关起门来,我们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没想到这趟硚县之行,碰到这么个奇葩。
阿达直接一口咬定,“那个什么蔡默安,简直坏透了,他老婆肯定被他弄死了,可我就是想不通,他那么弄他老婆干嘛呢?”
谢雪怡推了他一把,“你管人家那些破事干嘛,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是蔡子涵为什么装疯卖傻,还真是没想到,那老头儿居然那么能装,我离他那么近,他居然都能端着。”
我摆摆手,“蔡子涵为什么装疯卖傻,这跟我们其实都没关系,我们现在必须搞清楚他当初跟老大是怎么说的,以我们跟他们的接触,我担心老大被他忽悠
了。”
听到我这么说,谢雪怡和阿达顿时也紧张起来,老大如果被忽悠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确实是得弄清楚。
但我们现在都在蔡家爷孙跟前亮了相,接下来我们再露面,肯定容易打草惊蛇,得想办法找生面孔做接下来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我们商量了一个法子,把老明给打电话叫来,然后安排给他捯饬了一通,给他换了身衣服,然后又找车行老板租了辆新车。
老明忧心忡忡,路上一脸的不情愿,“几位老板,你们这让我怎么说,我哪儿懂什么古董,真被人忽悠了都不知道啊!”
“装逼懂不懂,让你装有钱人也不会?好歹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一把年纪了,怎么连这点事都推三阻四的?嫌给钱少是吧,先给你一千,再会装了吧?”
阿达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老明瞬间有了勇气,果然有钱好办事,十张钞票立刻让一个老实巴交的修理工,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为了追求完美,我们在院子里演练到了晚上,然后才让老明去了蔡默安的公司。
我们已经了解到,蔡默安的公司涉及到设计类的业务,所以这次
让老明去他的公司,不是以古董商的名义,而是以上门做生意的名义去。
我们让老明找蔡默安公司的人设计名片,要求多一些,要的时间紧一些,像这种业务,一般来说,有人愿意做,但是不可能这么急着弄出来。
而这时候只要蔡默安出现,老明表现得强势一些,钱给得痛快些,然后我们再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跟老明打电话,让老明复述我们教他的话术,不信蔡默安不上当!
果然,老明进蔡默安公司不到一刻钟,我们在外面就看到蔡默安匆匆忙忙赶回了公司,然后过了半小时,就看到蔡默安跟孙子一样,送老明出来。
老明跟我们会合之后,兴奋地一脸红光,告诉我们说,事儿已经办成了,蔡默安要了他的电话,老明留的自然是我们的手机号码。
我们给了老明一千块封口费,老明硬是推脱,还用惋惜的口吻说:“老板啊,你们那钱花得真不值,就那么点事儿,最多几千块就能搞定,以后有这种事儿您直接找我不就完了。”
我笑笑不提这茬儿,让老明把嘴缝紧点就行了,接下来还会有好事儿找他。
等老明走了,我们跑到
外面吃了顿晚餐,一直吃到十点钟,又去了趟蔡默安的公司,看到蔡默安和他的人正在加班加点做事,我们心里顿时有底了。
我们这么干,就是为了把小蔡套牢,小蔡套牢了,才有办法对付老蔡。
结果为了多盯会儿人,我们忘了时间,等蔡默安和他的人离开公司,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凌晨。
这个点找老明怕是不合适,我们只能够在路上等出租车,等到了我们住的屋子胡同外面,准备下车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身上除了大钞,居然没有零钱。
谢雪怡说她有零钱,但是钱包在屋子里忘带出来,我都打算干脆给司机一张打发了事,可是谢雪怡非要去拿零钱。
出租车司机也是个直脾气,非要跟我们去拿钱,我们也只能让他跟着我们一起。
等走进胡同,没走几步,阿达忽然停住,一把拽住我,“小苏,你看看我们屋子门口,是不是蹲了几个人?”
我吃了一惊,抬眼看了我们阻住的屋子门口,还真是有几个人蹲在哪里。
为了方便跟安全,我们租的都是独门独户的房子,这种有院
子,大晚上堵院子门口肯定不安好心。
“哎,你们什么情况,怎么不走了?不是拿零钱吗?”出租车司机这时候看我们停下了不走,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我心里顿时叫糟,果然前面蹲我们屋子跟前的人,立刻发现我们,然后就朝我们走了过来,我回头想跑,可是看到巷子口也有人站出来,我心里顿时变得更沉了。
还没来得及提醒阿达不要乱说话,这货居然还整个先声夺人,“你们谁啊,大晚上蹲我们门口做什么?干什么的?”
领头的是个大汉,面无表情盯着我们看,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但想不明白到底对方是何方神圣。
“就你们在京城出的火焰山?”对方一句话,我、阿达和谢雪怡脸色一下白了。
而紧跟着对方一句话,让我们心头更沉,“看来就是了,我姓齐,小宋是找你们不见的,你们 现在就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就跟我们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还不懂我们就是傻子了。
之前阿哲跟我们提过,这边的玉矿大多都被一个姓宋的和姓齐的人给垄断了,外人根本插不进手来,谁插手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