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能见度很低,这里看不到鱼,看不到水草,我们彼此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头灯。
大量的石雕,静静躺在水底,我估计它们在水下估计都待了上千年,要是有生命的话,一定会好奇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下潜到了那个铁房子附近,我仔细看了几眼,和阿达说的情况差不多,整个房子就是生铁做成的,外表已经锈迹斑斑,但是整体轮廓还是清晰可见。
屋檐,窗户,门什么的都看得清清楚楚,门上甚至还有鼓钉,只不过门是焊死的,根本打不开,窗户也是一样。
八十在护目镜上戴上他的墨镜,然后指挥着我们,把他带下来的一大一小气瓶,固定在门边,随后开始用连接在气瓶上的软管,连接他的特制割枪。
之前我和八十在来的路上,有聊过他这种特制割枪,是专门在水下用的。
只有这种特制割枪,才能够在水下把钢板割开,所以它的点火方式,也与众不同。
通常来说有两种,一种就是在水上点燃,然后拿下水,但是那种八十说不太安全。
八十特制割枪,点火方式是在水下自动点,因为他的割枪里面,有一种他自制的打火器。
按
照八十的说法,这种才是最专业的最安全的,这种割枪会在供气总管周围,安装防回火装置,割枪底部也会安装漏气检测装置和防爆阀。
不过八十说,那种最专业的,只有官府才有,他没有,他的装备虽然他很爱护,可是下水之后,回回还是漏气,不管做得多好,保养得多好,都会漏气。
每次下去的气,明明有满瓶一百的量,可是到了下面就漏成八十的量,所以他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能只有这点漏气量,在行业内已经是顶尖水平,按八十的说法,这点气干什么都足够了。
我们看着八十把火点燃,他那种特制割枪,在水下喷射出来的火焰,是呈一种黄色中带着蓝色的模样,和老吴那种正好是反着的。
八十把火焰调好,朝着铁门游了过去,他动作很小心,在使用过程中,一直都将胳膊抬得很高,目的是让自己的肢体,不要跟供气管有任何接触。
因为在水下不能说话,所以一切活动都只能看手势,八十朝陈云鹤看过去,陈云鹤朝他比了个手势,八十这才开始切割。
我和阿达一左一右,用我们的手抓紧八十的腿,使他的身体尽量保
持平衡和稳定。
随着割枪靠近铁门,火舌逼退水流,八十开始慢慢加大火力,他的手很稳,割枪走向始终保持在一条直线上,没有任何偏移。
火焰从铁门上划过,能够明显看到铁门瞬间被烧红,然后出现一道口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铁房子的门就被八十割出一个口子。
八十仔细看了口子,确定没问题了,回头冲陈云鹤比了个手势,陈云鹤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冲我和老王示意,于是我和老王示意众人散开,我们上前,同时出脚踹在门上面。
虽然在水下面,但我还是清楚听到,当我和老王的脚,踹在门上的时候,被八十割开的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不过这一下,并没有把铁门踹开,八十上前去查看,示意我们继续。
于是我和老王加大力度,接着朝门踹过去,一连踹了三脚,终于铁门咚的一下,被踹进门内,当铁门被踹开瞬间,大量河水猛地涌入门内,导致我们跟前凭空出现一个漩涡。
可意外的,我们到跟前看了眼,却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门,这让我们很崩溃,想着不会还跟外面一样,接着整七道门出
来吧,那里面能藏着啥玩意儿啊!
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自然是接着往下割,陈云鹤冲八十一招手,八十点燃火,继续往下割。
但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刚割了没一会儿,八十就切开一个口子,忽然我们就看到,从切开的口子哪里,缓慢的流出来一些白色的液体,用头灯一照,居然还带着反光。
八十看到,立刻后退,同时示意我们后退,我们跟着一起退开,远远看着门那边,都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就不切了呢?
但我仔细看了眼,忽然反应过来,那些从切开的位置,流出来的液体并不溶于水,而是随着水流朝上浮起流走,一直流了好几分钟,才不见有白色液体流出。
我感觉那东西应该是水银,这玩意儿在古代,很多富贵人家都会这么干,因为水银有防腐功能,但那玩意儿也是剧毒。
估计陈云鹤也看出来了,只不过现在在水下,没办法说话,只能等到八十觉得安全了,才继续上去接着切割。
八十接着切了不到三分钟的时候,突然切开的缝隙,猛地往外喷出一股暗红色的汁液。
可能这些水因为里外水压不同的缘故,所以猛
地朝外喷出,八十首当其中,直接被这股暗红色的汁液喷了满脸。
我和阿达赶紧拽着八十往后退,等到了没有那种红色液体的地方,我们再看八十,发现他墨镜和潜水镜上,居然还沾了不少那种汁液,他使劲擦才擦掉那些东西。
随后我们看八十在水里眨巴着眼睛,缓过一阵之后,示意自己没问题,我们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回头看门那边,结果发现那些暗红色液体,比刚刚的水银还多,居然还在往外冒。
等到红色液体流干净了,八十接着继续切割,等到切割完了,八十也不叫我们上来,自己猛地一脚踹在门板上,居然他一脚就把门板给踹开了。
我们立刻围拢过去,就看到门内出现诡异的一幕。
就只见门里面,飘散着很长,很多,老大一团,像是电视里面,那种女人头发的情景。
等我们聚拢头灯光线朝里面照,发现里面有两具尸体,抱着一个坛子,坐在里面,刚刚我们看到的头发,就是他们头上的。
因为太黑暗了,我们分辨不出性别,但是能够肯定,这两具尸体手上的坛子里面,肯定有宝贝,于是我们开始做事,把看上的东西往外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