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那是中午刚埋掉的,王奶奶的棺材,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我很震惊。
眼睁睁看着那帮人抬着棺材下去,来到一辆小货车跟前,准备把棺材装上车,看上去似乎准备把棺材抬上车拉走。
而就在这时候,一群人朝着小货车涌了过去,我看得清楚,正是王奶奶的直系亲属。
为首的好像是王奶奶的儿子,他手里提着刀,一刀直接劈在了车头上,暴喝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逼老子把你们一个个都剁了?”
小货车上面的人,压根不鸟王奶奶的儿子,为首的人甚至还大声斥责道:“王金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给你下了多少次文件,告诉你什么了?你特么还给我装!”
“咱们这里从去年开始,就禁止土葬,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那就别怪我!”
“你们都跟他一起胡闹是吧,那正好,我再把法律法规跟你们也说一遍,咱们这里是水库的水源地,属于主干道的位置,更是未来的旅游景区,土葬绝对不允许!”
“王金泉,你别怪我拿你开刀,我前前后后跟你说了不下十次,你一意孤行是吧,那现在我就依照
法律法规,把你x拉到火葬场火化,骨灰盒我给你买了!”
听到这话,我真的更惊了,没想到碰到新闻里才有得桥段,结果让我在这儿亲身碰到了!
我实在是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管的这么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越是犄角旮旯,越是管得严,这是国家特色!
像这种山区是重点关注位置,还专门设有对应的监管部门,王家人选的地方,正好就在水库上面,靠近水库水源地,也是当时正在规划的公路附近,人家不管他管谁?
但是王家人不干啊,人都已经埋了,结果让人给从地里刨出来不说,还要拖到火葬场去火化,这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完了?
“开车,我们走,直接去火葬场!”车上的人开始嚷嚷。
“我特么看谁今天敢走,有种从老子身上轧过去!”
王金泉直接拦在车前,脸色铁青,一刀接着一刀砍在车头上,其他王家人也是一样,随着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把小货车围得水泄不通。
老王家的人把车围了,车上的人也不是什么怂货,直接指着王金泉大声呵斥,“王金泉,你知道你这是什么
行为吗?围攻国家干部,你有几个脑袋,给我让开!”
“去你大爷的,敢动我妈棺材,老子今天跟你玩命!操!”王金泉眼珠子都红了,直接一刀砍在前照灯上,一下就把一盏灯给砍灭了。
我在一旁看得直咋舌,看过砍人的,没见过砍车的,还砍的这么热血沸腾!
王金泉这边动了车,身边十几个拿着扁担锄头的人,也跟着招呼,噼里啪啦对着车砸开了,而车上领头的人也是彪悍,直接招呼人还手。
车上的人用抬棺材的竹竿,王家人用农具,双方就在车前打了起来,顿时呼喊声,怒骂声,惨叫声不绝入耳。
我远远看到,肖然也在人群中,这小子个子小,身手灵活,手里攥着一把镰刀,照着人就下黑手,他是真的下手黑,逮到一个直接照头就是一镰刀,直接把人砸趴下了。
紧接着,我看到王家人抬着一个人,直接丢水库里面,看到这一幕,我悄然后退,觉得今天没必要做事,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结果我刚跑出去没多远,迎面撞上一个人,我拿手电一照,居然是熟人,是花先生。
花先生一副汗流浃背的样
子,看上去很狼狈,看到是我,赶紧问道:“怎么是你,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花先生,打起来了!”我把事情跟他一说,花先生顿时急了。
“卧槽,怎么就把棺材给起出来了,这帮龟孙子,什么东西啊!”花先生脸色铁青,破口大骂起来,我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花先生却看着天上的月亮,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完了,全完了,十二个时辰内,落棺出关,生人受到惊扰,白天见太阳,晚上见月亮,这特么要死人啊!”
“完了完了!”花先生一把拽住我,“小兄弟,快跟我去阻止他们,一旦见了血,这事儿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一听这货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着肚子苦着脸说道:“花先生,我白天吃坏东西,要去拉稀,你饶了我吧!”
“这时候拉什么稀,赶紧跟我走!”花先生手上力气居然不小,拽着我一路跑。
等到了地方,两帮人还在打,王家人多势众,明显占了上风,我远远看到水库里面已经掉下去不止一个人了。
“都给我住手!”花先生一声暴喝,“都别打了,
停下,停下来!”
花先生喊声如雷,还真一声喊让两边停了下来,等人停下来,花先生大踏步走到王金泉跟前,直接甩他一个大嘴巴子。
“王金泉,我之前怎么问你的,人家都给你下那么多趟他通知,你为什么跟我说没事?”
王金泉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老子花钱买的地,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老子身为儿子,在自家地埋自己娘,有什么问题?”
“你,你个蠢货!”花先生气不打一处来,手几乎戳到他鼻尖上,“你要是早点跟我说,这事儿就不会这么办,现在风水坏了,人被起出来,后果你知道有多严重吗?”
“我告诉你,这要是往后你们王家人死了,疯了,魔了,败了,都是你的错!”
听到花先生这么说,王金泉傻眼了,看着还在车上面的棺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干嚎起来,“娘,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您,呜呜呜……”
王金泉几十岁的人了,这时候当着几十号人的面,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涕泪交加,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看到王金泉哭了,花先生本来一脸激动,神情慢慢变得缓和,最后叹息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