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有事跟袁媛要说,就留下吃饭,结果在饭桌上,袁媛她妈居然查我户口。
“小伙子,听我家闺女说,你是叫吕墨是吧,外地来的?”
“家是哪儿的?家里几口人?有兄弟姐妹吗?你家是干什么的?你是做什么的……”
我随口胡诌,自然说我叫吕墨,父母双亡,跟爷爷长大的,跑这儿是帮人做生意啥的。
吃完饭我送碗进厨房的时候,听到袁媛她妈在里面跟袁媛小声说,“丫头,我看吕墨这小伙子不错,人挺老实本分的。”
“你看他人长得也周正,个子也还不错,人家又救了你,最主要他没得父母,你嫁过去就是当家女主人,不用伺候公婆,嫁给他你以后就享福了,妈就是担心你嫁的远,有事……”
我捻手捻脚端着碗跑回客厅,坐在椅子上差点笑出声,没想到干这么个事儿,一下子要给自己整个媳妇回去。
想了下,我不打算说破,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跟厨房里面的母女打了声招呼,袁媛追了出来,一脸不好意思,“你刚刚是不是都偷听到了?”
我笑着不说话,袁媛脸更红了,“你,你别多想,
我妈就那样,我不会缠着你的!”
“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我们得赶紧把东西转移位置,放外面久了我不放心。”
我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花先生,他看着面色凝重,走路都是用小跑的,看到我还跟我打了声招呼,我随口问了句:“花先生,这么急你干嘛呢?”
听我这么问,花先生停下脚步,拉着我说:“小兄弟,出大事了,白天里王家人给我打电话,说王奶奶棺材下面,看到了白蚂蚁窝!”
“棺材爬蚂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日头眼看着都夏天了,棺材放在那阴凉的地方,招蚂蚁不是常有的吗?是不是你想多了?”我信口胡诌。
“不是,这个不一样。”花先生摇头,“我听王家人形容的,那是棺材蚁,不是一般的蚂蚁,绝对不是因为天气啥的招来的,是因为棺材里面的的东西……”
听到花先生这么说,我一个激灵,虽然是大白天,听他说这个还是觉得有点瘆人。
于是我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花先生,然后跟袁媛去把罐子都取了出来,带回了家。
回去之后,我把屋子反锁,窗帘拉得严严
实实,然后坐在地上打着灯,开始观察这些罐子,我数了一下,一共十个完好的罐子,有两个破了。
这些罐子大小花纹都一样,我看着好奇,心想着罐子里面到底是啥玩意,于是我拿着那两个破了的罐子,用工具往里面戳了几下,结果发现里面居然还包着油纸。
罐子里面有油纸,这是我没想到的,那种油纸就是古代做油纸伞的材料,当然这么久了,被我用工具一碰就烂掉了,然后从破口掉出来一些东西。
那都是白白的,有些发黄的块状物,我把东西摆上桌,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了几眼。
当时我手上拿的是一块像树枝的硬物,凑到鼻子下闻了下,没有味道,用打火机烧了几下,也没烧着,这就让我更好奇了。
块状物,无色无味,烧不着……我突然反应过来,这特么就是古代的骨灰!
相信知道的人,都知道,骨灰不是真的灰,通常火葬场烧完的都是块状物,只有少量的灰,因为根本做不到把人烧成灰!
我只觉得挥起,赶紧把东西扔了洗手,连洗了三遍才觉得心里好受点。
随后我把罐子都给打开,看
到里面都是刚刚看到的块状骨灰,里面有油纸垫着。
看着一大堆骨灰,我很是头疼,心里暗骂一声晦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折腾这么多事情,之前还以为这些罐子里面有宝贝,结果没想到都是这玩意儿!
当然我听陈云鹤说过,道上有人专门收这个东西,价格还不低,但是我现在的情况,也不好找陈云鹤问门路。
现在的情况,我只能把骨灰想办法扔了,然后要想赚钱,就只能从这几个罐子上着手。
这些罐子我百分之百肯定,是宋代的白瓷雕花,不是普通的魂瓶,因为魂瓶是小口,盖子上会专门雕刻小人和房子。
这个还是陈云鹤教我认的,这种东西,凡是大瓶子上,刻有楼梯图案的,基本上都是给死人陪葬用的供品,是绝对不要买来往家里摆!
我看着几个瓶子,忽然越看越觉得有问题,因为没见过这么大的,宋代白定窑都是小件,胖子都少见,这要是定窑大罐的话,那我就发大财了!
即便不是,这么多罐子,三个一组,也能卖一大笔钱,但是我吃不准,用手机照了,然后把东西藏好,直奔网吧上机。
上机后我看到谢雪怡给我留的信息,我看她头像是灰色的,应该还没上线,于是我打开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然后把图片用邮件的方式,都给她传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谢雪怡的聊天头像亮了,告诉我陈云鹤也在跟前,问我东西有多少。
我告诉他有十个完整的,两个破损的,问是不是定窑货,陈云鹤告诉我不是,这东西他认识,虽然不是定窑货,但也是不错的东西。
按照陈云鹤的说法,我挖出来的应该是光泽窑的白罐子,因为这种带雕工和铺首耳,还有盖子的,就是光泽窑的特征。
光泽窑是白釉系的一种,在北边黑市里面,基本上看不到,南方能看得到,但是数量稀少,当然因为是地方性的窑口,所以价格比定窑货没法比。
但是陈云鹤说,这东西物以稀为贵,光泽窑的价格还是能够卖起来,正常一个交易价至少两万起步,但要是三个一组卖,单个能上十万,当然这都要跟人谈。
我跟陈云鹤聊了一会儿,然后上网查了下,发现跟陈云鹤说的情况差不多,也终于明白我挖的那个墓,是什么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