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五个拎着工具,避开了村民,偷偷摸摸进了莽山。
中午十点,太阳最大的时候,我们到了巨石岭,阿达几乎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老王在头上搭了个湿毛巾,我穿着长衣长裤,不敢跟他们一样,因为我太招蚊子待见了!
“老大,这地方太热了,特么感觉这石头都烧起来一样,咱们不能等凉快点再找吗?”
“就知道偷懒,赶紧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雨季就要到了,等雨季来了,想找都没法找,小谢你放风,其他人打探洞找墓,速度搞起!”
谢雪怡转身就朝着山坡上走去,我看她比我更夸张,头上还带着帽子,脸上蒙着纱布,除了一双眼睛,啥都看不到。
我忍不住问她,这么穿难道不热吗?结果这妞说她要捂得跟那个不要脸的一样,把我整得莫名其妙。
我问阿达这又是谁招惹这位姑奶奶了,阿达笑着不说话,老王忍俊不禁告诉我说,谢雪怡吃程妍熙的醋。
这就让我更闹不明白了,再问老王和阿达,却都不告诉我,就更让我摸不准头脑。
我们接下来的时间,都在找墓,老程家的祖坟大概率是前朝中晚期时候的,那时候的墓葬分为
砖室墓,砖石混筑墓,石板墓三种。
墓葬的形式,有长方形和梯形两种,如果这地方要是存在老程家的祖坟,那么大概率就是石板墓。
石板墓这种墓葬形式,在做的时候,要先用锤子下凿,掏空石头内部,掏出长方形或者梯形,在墓主人下葬之后,盖上石板,然后再石板上堆起一层又一层的石头。
石板墓密封性很差,但是稳定性和耐用性很强,甚至来了地震都不会有问题,这种墓在江浙一袋很常见,但是在北地不多见。
之前我和陈云鹤根本没想到这上面来,但是看过了穿山甲的笔记本,又想到老程家本来就是南方的徽商过来的,所以用石板墓也就说得通了。
巨石岭到处都是大石头,老程家要是用了石板墓的话,在这地方也能伪装,混杂在大自然当中,即便是再老道的盗墓贼或者考古学家,也不见得能够一下分辨出来。
我们没有什么辨别墓穴的绝活,就只能用笨办法,直接用探洞查看情况。
这次阿达的运气没之前的好,老王的倒是不错,他用探针打到第二个石头的手,冲我招手说,他打到的石头好像有问题。
于是我过去帮老王开始打探针,相
比起用洛阳铲,打探针纯粹就是力气活,如果探针打到下面三四米的地方,突然不受阻碍穿透下去,那就代表下面有货!
结果老王还真的找到一个清代墓,但不是程家的,里面啥都没有,于是我们只能继续探别的地方。
从中午到下午四点,我们都快折腾疯了,实在是今天的太阳太毒,晒得我感觉要脱水,阿达也不敢光着身子,这么大太阳,就这么暴露着晒,绝对能把人皮肤晒伤!
突然,谢雪怡用对讲机冲我们喊,有人过来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结果没一会儿她又冲我们喊,不用收了,是那个不要脸的跟她奶奶来了。
原来是程老太太和程妍熙,知道我们在这里,过来看看,顺便给我们送水喝。
我皱眉头冲谢雪怡告诫,让她别老不要脸不要脸喊人家,别喊习惯了,当人面喊出来。
谢雪怡一听我这么说,顿时恼了,“我就喊,我就叫,她来了我当年也这么叫,不要脸,不要脸,怎么滴!”
我瞠目结舌,不知道哪里得罪这姑奶奶,看到身后阿达和老王笑得前仰后合,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大家辛苦了,苏哥,给,这是你的水,我特意用冰镇过的。
”程妍熙殷勤递给我一瓶冰过的矿泉水,我接过来打开,咕咚几口就全灌下去。
程老太太分别给陈云鹤、老王和阿达递水,还帮他们擦汗,程妍熙也要帮我擦汗,我赶紧拒绝了。
程妍熙这时候又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递给谢雪怡,“谢姐姐,你也喝点水把,都忙了这么久,看把你们晒得。”
“拿走,我有水,用不着你假惺惺!”谢雪怡皱眉直接拒绝人家。
程妍熙面色一变,不解问道:“谢姐姐,我只是好意,苏哥刚刚都喝了,我这是冰镇的,肯定比你的水更解渴一些。”
“用不着。”谢雪怡嗤笑一声,“你给你的苏哥哥去吧,别以为我吃你那一套!”
“你……”眼看着程妍熙要跟谢雪怡吵起来,我赶紧把人拉开,这两个妞儿真的有点毛病,谢雪怡最奇怪,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样,异性相持难道就能这样?
当然程妍熙也怪,人家明确都表示不要了,还往人家跟前凑,这不找不自在吗?
还有她老喜欢往我跟前凑,喜欢问东问西,还喜欢动手动脚,可我对她没啥想法。
大家不是一路人,只是萍水相逢雇佣的关系,等到事情结束,拿钱走人,大家
相忘于江湖,以后也许一辈子就不可能再见一面了。
到了傍晚接近六点左右的样子,天还大亮着,但陈云鹤让我们收拾东西走人。
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黑了,走回去还要时间,巨石岭不适合宿营,这地方石头太多了,晚上肯定有蜈蚣蛇什么的出没,只能白天里再过来。
我估摸着照今天这种进度,至少还得十天半个月,但这么短时间就能够每人赚十来万,也算是值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刚刚撒黑,我刚准备去洗澡,陈云鹤叫住我,“小苏,去趟老张家,找他帮忙借几根探针,咱们探针接下来肯定有损耗,得准备着。”
我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结果等到了张家院子,却发现里面黑灯瞎火,一个人都没有,叫门也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心里忍不住犯起嘀咕,怎么都不在家?人跑哪儿去了?张国华和张金斗不在我能理解,张金斗媳妇不应该不在啊,她不是才怀孕,怎么会不在家?难不成回娘家了?
心里泛着嘀咕,我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准备给陈云鹤打电话,结果号还没拨出去,意外的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眼前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