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昇刚回到毡帐,心中想着崔颜和徐添的事,头疼难忍。听到侍卫通传,说是夜宴还未结束,几位同僚正在寻他。
想来他今日得了头彩,免不了应酬一番。
萧元昇将脑中疑虑抛下前往夜宴,他们喝了整整一夜,萧元昇也不知他们为何如此海量。
崔颜被谢忱锁在毡帐中一夜,她静静望着尖顶,只觉时间难熬,但她耐不住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脚腕,往那上面涂抹着什么。而后她的后背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
可惜她实在太困,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能由得那人将她环抱住。
翌日清晨,崔颜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如玉的脸庞,面前的人如墨的长发轻搭在肩边枕侧,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时紧闭着。
谢忱睡着时没有了往日的肃杀之气,反而多了几分秀气。
两人隔得极近,连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崔颜一直盯着,刚抬手不料眼前之人猛地睁开眼,四目相对。
谢忱慵懒道:“夫人方才是想弑君么?”
崔颜抿起唇,想要侧身过去,但谢忱却紧紧地扣着她的腰,逼她与他对视。
崔颜感受到那只放在她身上的温热的手,她垂头一看,自己的衣衫竟被人换了。
“你”崔颜红着脸质问:“陛下趁人之危。”
谢忱沉沉笑了声,道:“朕的记性还不算差。”
见崔颜疑惑不解,谢忱又道:“那日之后,朕已将夫人的样子记在心中。”
崔颜将头埋得更深
说完,谢忱将她抱入怀中。
崔颜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一个滚烫的物体,直对着她
她仔细一瞧,吓得眼睛瞪大,道:“你、你怎么”
一早竟就有了感觉??
谢忱抬手轻抚她的脸,轻笑一声:“夫人为何如此惊讶?难道萧卿不行?”
瞧她一副害羞的样子,谢忱低声道:“夫人放心,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崔颜垂着长睫,遮住眼中的震惊之色。
但耳廓慢慢爬上的绯红出卖了她
谢忱也不想吓着她,等到那物沉落下去后,他缓缓起身,眼眸却盯着崔颜。
“夫人,为朕更衣。”谢忱命令般地开口,眼神中却带着期许。
见崔颜没有动,他又道:“夫人给朕更衣,朕便放了夫人。”
崔颜一听,立马起身,从侯宁手中接过托盘。
她将那沉重的衣衫拿起,照着之前给元郞穿衣的模样帮他穿上。
奈何谢忱的衣衫要复杂许多,谢忱静静地看着她满脸愁容的模样,心中微微雀喜。
谢忱感觉到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划过他的肩,从肩膀落至四肢,而后停在他的胸口处,她理了理衣衫。
崔颜拿起玉冠,奈何谢忱太高,她只好无奈地看向他。
谢忱微微弯了弯腰,将头颅低了下来。
崔颜站上台阶,才勉强能把玉冠带上。
她捏起那长绳,绕到谢忱的下巴处,手指一转,系好了一个结。
只是她的小拇指不小心刮到了谢忱喉结,他身子微颤,奈何崔颜竟还没有发觉,她全神贯注地盯着谢忱的下巴,细心地给他调整细绳的长度。
她的手擦着他的喉结,谢忱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哑声道:“这里我来”
崔颜疑惑看他,垂眸一看,谢忱竟又起来了??
她惊得立马松开手:“陛下真是无时无刻都在”
发情
谢忱丝毫没有尴尬之色,只是慢条斯理地系好那长绳。
谢忱懒散地眯起眼,朝她勾唇微笑,低声道:“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朕”
他此话一出,崔颜又想起那日百花宴,谢忱是如何一次有一次的索要
崔颜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转开视线,又听谢忱道:“夫人将这荷包系好。”
崔颜闻声看去,便见谢忱手心放着她之前送的荷包。
“这”她有些犹豫,毕竟如今元郞也在猎场,要是被看到了,恐怕会被发现是她的针脚。
她道:“陛下还是不要戴了”
“哦?”谢忱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道:“为何不戴?夫人是心虚了?”
“有何心虚”崔颜撇了撇嘴,想当初仅仅是为了还谢忱人情罢了。
她抬手接了过来,轻轻地系到谢忱的腰带上。
等到一切弄好,崔颜问道:“陛下如今可以让我离开了么?”
“夫人便准备这样出去?”谢忱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崔颜。
崔颜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没穿好外衫,她怒瞪着谢忱,道:“我的衣服陛下可否归还?”
谢忱唤了侯宁一声,他便拿来了崔颜的衣衫,崔颜接过准备穿上,却发现谢忱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她身后。
“陛下可否回避?”她问。
谢忱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淡声道:“这是朕的毡帐,朕去哪儿?”
崔颜咬了咬唇,将衣衫穿好。
半晌,侯宁隔着屏风道:“陛下,长公主在外求见。”
崔颜理了理衣衫,微微行礼:“那臣妇便告退了。”
说完,不等谢忱回答,她便疾步踏出了毡帐,只是她出去刚好遇到谢蕴和徐添二人。
徐添见过崔颜几面,自然知道她是谁。
她瞧见崔颜从陛下毡帐出来,满脸疑惑。
谢蕴咳了一声,道:“你怎么来皇兄这里找我了。”
崔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蕴是在帮她打掩护,她立马道:“是没找到殿下,所以就”
“好了,你先回去吧。”谢蕴想了想又道:“若是徐将军得空,劳烦送一下崔颜可好?这猎场过于宽阔,我记得萧将军的毡帐离这里有些距离。”
徐添点头:“当然可以。”
谢蕴打开帐门走进去,瞧见衣冠楚楚坐在上方的男人,她将那白玉佩拿给谢忱,问道:“哥,这玉佩我记得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