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萧元昇丝毫没踏入栖林院,府中的下人一看便知崔颜已经不受将军宠爱。
萧元昇倒是经常都会去瑶光阁,他每天都会去看红缨的胎是否安稳。
府上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下人,便对瑶光阁的事和人格外上心,就连彩云苑都被冷落了。
玉娘瞧着一日比一日简单的饭菜,气得一口都吃不下。
“还没生呢!就如此宠着!每日不是燕窝就是海参伺候着,我怀嘉哥儿时哪有这样的待遇?!”
玉娘实在气不过,一个青楼的舞妓难道还想母凭子贵么?
她眼眸微眯了眯,如今红缨已经怀孕三个月,若是过了四个月胎像便稳了,那时便来不及了
玉娘用完午膳,便前往瑶光阁。
她刚到门口,就见丫鬟杏雨满脸挑衅地看着她,问道:“玉姨娘来有何贵干?”
玉娘见她如此,顿时火冒三丈,“我为何就不能来了?红缨呢?”
“姨娘在房中。”
玉娘提步准备往里走,杏雨将她拦下,道:“将军也在里面,玉姨娘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
“我只是来看看红缨,你为何推三阻四?”玉娘也不是好惹的,一把推开杏雨,径直走了进去。
玉娘一走进去,便看到萧元昇坐在床边,而红缨躺在榻上,腰上还枕着一个团绒蚕丝枕。
她压下眼中的羡慕,脸上堆起笑容道:“将军,我来看看红缨。听说她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我特意带了补品,好好补补身子。”
萧元昇满意地看向玉娘,道:“你还算懂事。”
玉娘笑着坐到一旁,关心问道:“妹妹这几日可还犯恶心?”
红缨面色不好,对玉娘也是淡淡的,“还好”
玉娘心中清楚,红缨这段时日每天都犯恶心,如今瞧着面色也不好,看来这胎不是很稳。
正当她思索时,杏雨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道:“这汤要尽管喝了,再放怕是凉了。”
萧元昇接了过来道:“我来。”
萧元昇一边喂红缨喝汤,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听说前几日嘉哥儿逃课了?”
玉娘的笑容一顿,她连忙道:“不是嘉哥儿爱学,怎会逃课?只是那下人没仔细找,便说嘉哥儿逃学了。”
萧元昇眉头紧蹙,轻描淡写道:“如此那便将那下人打发了,做事如此不当心。”
玉娘愣了愣,道:“倒也不至于其实”
“不至于?”萧元昇见红缨把汤喝完,便将汤碗拿给下人,回过头看向玉娘,“嘉哥儿的学业可不是小事,一个下人而已,打发便打发了,不重要。”
玉娘没想到他如此狠心,竟然直接将那小厮赶出府
她抿了抿唇,又听萧元昇问道:“红缨入府这段日子,崔颜可有来瑶光阁?”
红缨的贴身丫鬟杏雨回道:“没有,这几日红姨娘总是头晕恶心,夫人都没来瞧过一眼。”
萧元昇面色冷了冷,沉声道:“她作为萧府的女主人,竟然丝毫不管红缨的身孕。”
红缨垂着眼,轻声道:“或许夫人不喜欢我吧”
“她有什么资格不喜欢你?从前崔颜还算是温柔可人,如今怎的变得这么小肚鸡肠。”
萧元昇见她喝完汤,将那汤碗放下,起身道:“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红缨轻声道:“好。”
玉娘也跟着起身,“那我也跟着将军离开吧,不打扰妹妹休息。”
玉娘跟着萧元昇出了瑶光阁,见他往内院走,她忙问道:“将军去哪儿?”
“我去栖林院。”萧元昇道。
玉娘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在暗暗谋划着什么。
萧元昇去了栖林院,崔颜还在用膳,她习惯午膳后喝一盅糖水。
他瞧见那桌上还未收完的餐食,样式齐全精致,连那糖水里都放着花胶。
等到下人将餐碗收拾完,他坐到崔颜对面。
“你每日吃的这些”
崔颜冷冷抬眸,打断他的话,“这些都是用的我的银子。”
萧元昇一听这话,心中的气更甚。
“什么叫你的银子?难道你没有嫁进萧府么?”
崔颜静静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萧元昇冷静了些,道:“红缨怀孕辛苦,你竟一面都不去见?崔颜,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萧家的主母?”
“呵”崔颜听他说这样的话,只想冷笑。
但她不想与他争辩,擦了嘴便起身准备往外走。
萧元昇见她要离开,生气问道:“你出府做什么?难道又去见他?”
崔颜瞪他一眼,道:“你发什么疯?”
萧元昇握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你同我和离,是不是就为了和他苟合?!”
“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崔颜用力挣脱萧元昇的桎梏,奈何他力气太大,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手。
崔颜开口解释道:“大哥进了翰林院,我这是准备去送些贺礼。”
萧元昇是不相信的,他心中就是偏执地认为,崔颜对他冷淡是徐添的缘故。
他还想继续盘问,小厮在门外敲了敲门。
“将军,府外有人求见。”
他想到自己今日还应了同僚的约,只好转身离开了栖林院。
萧元昇心中有事,几个同僚劝着喝酒,他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
不知是何缘故,今日的酒不如往常的好喝,多了一丝奇怪的味道,但他也没多想。
等到他醉醺醺地回府,小厮以为他还是想去瑶光阁,怎料萧元昇径直往栖林院走去。
他就想去问崔颜,他到底哪里不如徐添。
论官位,他比徐添还要高一阶。
论长相,他也比徐添英俊许多。
门被砰的一下打开,崔颜刚洗完头发,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守秋在她身后给她擦拭头发。
崔颜抬眸一看,便见萧元昇满脸通红地走进来,他大手一挥,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