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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1 / 3)

热闹还没多走一会儿,静静流淌着的河流便开始湍急起来,蹲在河岸边洗衣服的妇人们皆是慌里忙慌地跑开几米远,那些还未被冲走的衣服她们也没有要回去捡的打算。

知夜音率先注意到这里的异样,走到离岸边不近不远的地方,往下望去。

发现就在这座石桥下方,有一个深蓝色的漩涡,正是这个漩涡造成了河流的湍急。

她刚想再往前一步,便被突然迸发上来的水流击退,它们好像具有攻击性似的,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这条河是后面通的,包括这座桥,都不是村子里原先就有的,可以说是……外来物。”周安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怪怪的,总有一种,莫名憎恨的感觉。

洛祁阳有意同这个变得陌生的周安眠隔出一段距离,在角落悄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知夜音瞅了她几眼,内心斟酌一番后低下头,让开了一点位置给她:“我还是想问先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气氛安静一瞬,直到周安眠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本子。

是一本日记本,书皮破旧,纸张有些泛黄,上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这些字迹对知夜音来说,十分眼熟。

知夜音将自己的猜测在脑海里定了型,待接过本子,仔细端详之后,才敢确定:“这是……我爸的字迹?”

“对,这就是你父亲、知先明先生的日记,你的父母都来过这儿,正是十三年前那个有人自杀的旅游团中的其中两位。”周安眠的语气很冷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知夜音展现的语气。

知夜音捧着日记本的手倏地顿住,迟疑地瞥了眼周安眠,并没有要立即翻开日记本的打算,而是转而坚定地看向宋更停,将日记本递给他:“交给你保管吧,放我身上估计不怎么安全。”

宋更停虽是不解,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想要接过。

这种举动仿佛是周安眠未曾预料的,连忙拦截住他们即将交接的手,紧紧盯着知夜音:“可这是你父亲的日记。”

知夜音轻笑一声,拂去了她抓住她手腕的手,看着宋更停接过笔记,遂神情和缓地对她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交给他。”

没有什么特殊解释,只是淡然的表情。

一直站在一旁观赏他们这场戏剧的邹颜,视线不偏不倚地放在宋更停手中的日记本上。书封上“知先明”三个大字尤为醒目,好似有一瞬间晃了她的眼,止不住地头疼。

她使劲摇了摇脑袋,尽量不让自己的行为引人瞩目。

在一番良久的沉默之后,赫然响起的叹息声拉回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季顺风忐忑地走上石桥,一边提防着下面的漩涡,一边回头扫视身后一脸探究的几人,步伐缓慢地朝对岸走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桥下的漩涡似乎是卷起了一根根水柱,剧烈地往上撞去,震得石桥都开始颤动起来。

站在上面的季顺风自是稳不住身形,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狠狠仰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得一阵眩晕。

“怎么回事?”赵西璇急切地往桥边小跑了几步,可是河水无情,凡是接近者,都是无差别攻击。

周安眠将慌神的赵西璇拽到了身后,眼珠子转溜一圈,说出了一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的话:“我们得从这下面进入客栈三楼,这才是真正的通道!”

郭婷是第一个做出反驳的,她不容置喙的神色就像是她说的才是正确的一般:“绝对不行!这条河有这么强的攻击性,我们下去必死无疑!”

见众人没有要附和自己的打算,周安眠视线紧张兮兮地瞟向那本日记本,话语极具蛊惑性:“又不是我说的,是那本日记的主人说的,只有从这里下去,才能进入真正的客栈,逃离这个空间。”

“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是基于真实空间的基本设定而扭曲的平行空间,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的话,我们会永远迷失在这里的!”

赵西璇满是不可置信,瞥几眼漩涡,又瞥几眼周安眠,始终做不出决定。

黑暗如同深渊般的漩涡,带给了她莫大的恐惧。

知夜音从始至终都没有吭过声,直至水流的冲击结束,她才刻意绕到宋更停身边,趁旁人不注意,轻轻弹了一下他紧攥日记本的手背:“保管好日记本。”

还不等宋更停接话,知夜音便不顾他人的目光,毅然决然地站到周安眠面前,面带笑意:“我先下去,前提是……你在前面带路。”

周安眠愣了一瞬,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闪过一瞬精明。

她转过身,伪装成小心翼翼的模样来到岸边,慢慢下到河中,直到水没过了她半个身子,漩涡迅速捕捉到外来者,立即将触角伸向她。

与此同时,知夜音也来到了她的身边,自周安眠身上窜来的一股吸力牢牢禁锢住她,让她无从脱身。

知夜音被大波水灌嘴,猝不及防呛住,双手在河面上胡乱地拍着,两条腿直蹬,试图挣脱开禁锢住她的无形的能量波。

这条河根本不似表面那般,很浅。

实际上深不可测,外表完全就是这诡异磁场制造的假象。

正当周安眠牵引着知夜音,以为仅差一步之遥就可以达到目的的时候,一颗石子坠入了波浪混乱的河面,吸力无限加强,生硬地想要将外界一切都吞入囊中。

可惜,事总不与愿为。

石子的搅局,造成了漩涡逐渐平息直至消失的局面,而在周安眠被磁场卷入之前,就先一步被宋更停和杨弥君给拉了上来。

“咳咳咳!”

知夜音浑身湿淋淋的,上岸的第一件事便是俯下身子急促咳嗽,将堵在喉咙口的水全部咳出来,脸也被涨得通红。

苏澈流不停为她拍着背部,难以言喻的震惊简洁明了地写在脸上,她的手在拍背,眼睛却是一刻不移地盯着早已平静无波的河面。

季顺风也已经下了桥,刚刚在桥下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一清二楚地收入眼底,斟酌间,悄然注意到了那本放在地上,被摊开的日记本。

上面正巧写了一行字:

——我们现在称那条河为镜河,是它们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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