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了,你也洗洗吧……”乔知意礼貌道。
裴征耳根一红。
如果对一个浪荡的男人说这样的话,人家肯定会认为你是在x暗示,晚上就搞不好偷摸去敲门了。
裴征虽然不至于会这么认为,但就是感觉,这个气氛有点……不寻常。
他进了厨房盛水。
乔知意转身准备去后院洗衣服,突然想到他的左臂不太行,所以去帮个忙,“我来帮你端水吧!”
裴征神色淡淡,“我可以……”
乔知意立刻收回了手。
裴征去洗澡了。
乔知意就去后院洗衣服,顺便把棠棠的衣服也给洗洗。
水井旁边就有一个水池,连着自来水管,一拧开就有水出来。
裴征洗澡并不磨蹭,冲一冲就出来了,然后就看到屋后的乔知意还在洗衣服,她之所以洗得慢,还是因为被蚊子咬得厉害。
这外头的蚊子可太多了,她洗个衣服,好像周围所有的蚊子都出动来攻击她,乔知意光合和那些蚊子作战了,有些欲哭无泪。
下一秒,男人把一瓶花露水递到她面前,这是他给棠棠买的,已经用了一些。
乔知意不用问也知道是给自己的,“谢谢。”
裴征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进屋了。
乔知意往腿上和手臂上抹上花露水,总算舒服多了,迅速把衣服洗完,晾在后院檐下的竹竿上,衣架好像是没有的,她看裴母晾衣服,都是将竹竿穿过衣服或者裤子,防止飞走。
乔知意有点干不出来,好在遮堂后面的桌上有竹夹子,所以她将裙子搭在竹竿上,用竹夹子夹住,这样就不会飞走了,收的时候也方便。
小镇的夜,是静谧的,夏天的夜是山林树叶的沙沙声和虫鸣声交叠,漫天的星辰在头顶流转。
乔知意感受到农村的第一夜,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迅速把衣物晾着,她就进屋了,把后院的门给关上。
遮堂前面的灯还亮着,她去瞧了瞧,发现裴征还没睡,枯坐在那里,“我衣服洗完了……”
她觉得,他可能在等她洗完衣服,他再洗。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眼睛一直没有往她身上瞟。
乔知意把那瓶花露水还给他,他说:“棠棠在你房里,你给她吧!”
“好……”
乔知意准备回楼上去了,却被他喊住。
“嗯?”乔知意回身。
裴征递给乔知意一些钱,“你帮我买药,这是钱。”
乔知意看着手里十张崭新的大团结,和一些票据,“没有这么多,不过你也不用给我,我在这里白吃白住的,给你花一些小钱是应该的……”
一百块钱,都是城里工人两个月的高薪工资了。
“你暂住这里,和帮我看伤,是两码事,这些钱你拿着,用完了就再找我拿……”裴征将钱放在桌上,担心她不肯用,又补充了一句,“棠棠要买什么,你只管用这些支付……”
乔知意这才点头,“那好,等我什么时候回家了,就把剩下的钱还你。”
裴征闻言,只觉得心口滞闷,下意识解释起来,“我和那个叫曲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知意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裴征不自然地别开眼,“以前我没退伍前,家里人给安排的相亲,就私底下短暂见过一次,虽然都是住在一个公社,但平时真的没有什么来往……”
“哦~~”乔知意纳闷,他干嘛跟自己解释这个?
难不成是前头在溪边她故意说话气曲如翠,给他造成了困扰?
“我……”
“我……”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裴征俊脸一红,“你先说。”
乔知意有些不自在:“不,你先说。”
裴征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对她没意思,过去没有,现在和将来也不会有,刚才我也跟她明确说了不可能……”
乔知意突然只觉得脸有点热。
因为他大晚上的突然跟她说这个,总感觉在暗示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看着彼此,又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乔知意拿着钱匆匆忙忙上楼去了。
裴征懊恼,不由复盘了一下自己感情有没有说错话。
裴母一直躲在房间里,耳朵贴着房门偷听,听到乔知意上楼的声音,裴母不自觉摇摇头。
榆木脑袋儿子照这样的速度,注定一辈子打光棍!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瓜,可愁死她了。
回到房间,棠棠已经趴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乔知意也困了,把房门反锁了,躺在棠棠旁边睡下。
虽然裴征看上去也没什么坏心眼,但她防人之心还是要有。
一夜过去。
乔知意起得挺早,伸伸懒腰,窗外瞧了瞧,空气里全是草木的香气,入眼是大片大片的稻田,麻雀在屋檐上跳来跳去……
棠棠还在睡,看时间还早,乔知意在行李箱里挑了一套背带裤,和花色发带一起,扎了一条三股麻花辫,然后就下楼洗脸刷牙。
裴母和裴征起得更早。
裴母在厨房忙碌,裴征在屋外劈柴,她去瞧了一眼,男人虽然左手指没知觉,但是他右手有劲儿,拿着斧头,一劈一个不在话下,平时骑自行车,也是单手开,丝毫不影响生活……
而且男人此时打赤膊,可见满身的肌肉,真不愧是当过兵的,贲起的肌肉,每一处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腹部几块腹肌,块垒分明,
裴征停下动作,看向门里偷看的乔知意,两人的视线对上,乔知意笑着跟他打招呼。
看着小姑娘如花一般的笑脸,裴征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满身的臭汗,她不会要靠近吧?
他忐忑地继续埋头劈柴,只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
乔知意只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高冷。
她也不去人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