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这话,自然是做得到的。”
江雪君有些心动,狐疑的问:“你想要什么?”
“我还能求什么呢?无非是想着你日后进了谢府,能为我出出力,谋个好婚事罢了。”
江雪君优越的抬了抬下巴:“这倒也不算什么,若是你真能帮我除掉许婉若,我自会为你在大夫人面前说话,为你求个好婚事。”
江雪君顿了顿,又盯着她:“那前提是,你能除掉她。”
谢秀云笑的阴损:“我听说京中近日流窜进了一群马匪,倘若落到他们手里,必是先奸后杀,若是谁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江姑娘的兄长走南闯北,也该有门路买通他们。”
江雪君冷笑:“许婉若如今几乎连门都不出,你出这个蠢法子是想让马匪杀进谢家吗?”
“马上就是花朝节,晚上就是灯会,到时候人挤人的热闹,可不就是下手的好时机?至于许婉若,我自有办法让她自投罗网。”
江雪君眼睛一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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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回到秋水院时,却见谢秀林在等着她了。
婉若有些诧异:“秀林?”
盐税案结案了,郑国公府罪证确凿,被夺去爵位,女眷为奴了,男子流放,郑国公更是直接被当街问斩。
这次事之后,谢秀林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任何人,婉若知道她受了打击和屈辱怕是要自己消化一段时间。
“婉若姐姐,你回来了。”谢秀林瘦了许多,却瞧着比以前沉稳些了。
“你好些了吗?”婉若轻声问。
谢秀林扯了扯唇角:“我消沉了这些日子,让姐姐担心了,但人总要长大的,上次的事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活该被人骗,如今又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倒是要谢谢你救我。”
谢秀林拉住她的手:“若不是你,我今日还不知是什么下场。”
婉若拍了拍她的手:“过去就过去了,左右也没什么损失,你的名节也没受损,人总要往前看的。”
谢秀林眸光微滞,又扯出笑来:“是啊,还好没人发现。”
婉若开始整理药材,谢秀林也像从前一般给她帮忙。
“过几日是花朝节,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谢秀林突然提议。
婉若有些没兴致:“还是算了,我不大想出门。”
她本就不爱热闹,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她根本没心情。
“听说今年的花朝节还有楼兰美人做神女呢,难得一见,很是热闹,晚上的灯会也会有许多的活动,错过实在可惜。”
谢秀林央求着:“就当是陪陪我,你整日里闷在府里也没意思,出去散散心多好?”
婉若抿了抿唇,到底还是点了头。
她就快走了,这大概是她们能一起过的最后一个节日了。
谢秀林欢喜的道:“那就说定了!”
婉若弯唇,点头:“嗯。”
谢秀林又帮着婉若将药材处理好,陪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活泼天真的样子。
直到天色擦黑,她才离开秋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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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这日,燕京城热闹的不像话,神女游街的车队所到之处,街市都堵的水泄不通,挤的满满当当的人。
谢秀林拉着婉若兴奋的道:“快看!这是今年的花神,是个楼兰美女,听说是楼兰的公主,要进献给皇上的!”
她们坐在茶楼二楼的雅间里,现在茶楼的窗户全部大开着,所有人都开着窗看外面的花神游街。
花神站在花车上,手里提着花篮,还在向四处撒花,人群里都在哄抢。
婉若难得见这热闹,也觉得新奇:“都说楼兰出美人,果真不假。”
谢秀林开心的道:“我说了要出来看这热闹吧!”
婉若弯唇笑了笑。
正说着,却见谢秀林的小丫鬟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谢秀林笑容微微一滞,便起身对婉若道:“我去更衣。”
“去吧。”
谢秀林走出这间雅间,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底,推开了最里面的一间房,谢秀云正在里面等着。
谢秀云不耐烦的骂:“怎么这么慢?”
谢秀林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谢秀云也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命令:“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你记得带她去看火龙。”
谢秀林忍不住讪讪的问:“若是去了,她会怎样?”
谢秀云冷笑:“哟,你这是不忍心下手了?谢秀林,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吧,装什么善心?”
“我告诉你,今儿不是她死,就是你亡!你若是不按我说的办,你和郑世子的那丑事捅出去,都轮不上我动手,大夫人二夫人都会直接下令叫你沉湖!”
谢秀林吓的脸色发白,浑身都颤抖。
“求你,求你不要传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你了!”
“你知道就好,今儿你敢坏我的事,我扒了你和你娘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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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羡予才从宫里出来,庆安便立马赶着马车迎了上去。
“公子!”庆安从车上跳下来,殷勤的问候,“今儿要回府吗?”
“有事吗?”谢羡予神色冷淡。
庆安被这冷冽的气势渗的毛骨悚然,苦不堪言,自从主子那日和表姑娘吵翻了,这几日主子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他跟着伺候的也胆战心惊。
庆安腆着脸笑着:“今儿不是花朝节嘛,表姑娘还出府去朱雀大街看花神游街了,想来是病好了。”
他说着,还强调了一句:“估计心情也好了。”
都能出去看花灯了,还能有什么脾气?这时候还不和好等什么呢?
虽说公子这几日冷着表姑娘,但庆安心里门儿清,公子根本放不下,就想等她低头呢,可那位也是个犟骨头。
“表姑娘闹脾气闹了这些天,想来也该翻篇了,这大过节的好日子,还能有什么烦恼呢?公子不妨也去朱雀街凑个热闹,兴许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