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君这才咬着唇哽咽着开口:“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多事去管许姑娘的事,谢家的宗妇该有容人之量,端方大度,是我一时疏忽……”
谢羡予打断她:“婚约已退,再说这些没意义。”
江雪君着急的道:“你知道的,退婚非我本意,这些日子我也反思过了,这个教训长在我心里,往后我定不会再犯。”
她说着,又红了眼睛:“我爹如今逼我入宣王府做侧妃,我并不情愿,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你……”
倘若谢羡予还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她爹自然是宁可她嫁到谢家的。
自从退婚后,她被她爹娘痛斥教训,她自己也后悔的要命,不该将那个小小孤女放眼里,反而让自己丢了满京城的闺秀都艳羡的大好婚约。
所以她才豁出去颜面也要见他一面,只要能恢复婚约,她什么都愿意。
只求他有那么一丝的怜惜,给她悔过的机会。
谢羡予却神色冷淡:“既然要入宣王府,便提前恭贺江姑娘了。”
江雪君生生僵硬在那里,满脸的泪痕都显得可笑又滑稽。
谢羡予将缰绳丢给了守门的小厮,大步走进了谢府。
谢羡予回到松鹤园,苏言已经在水榭书房喝茶坐等了。
“哟,这么快?我瞧着江姑娘那样子,像是少说也要跟你互诉衷肠半个时辰的。”苏言摇着扇子。
“你当我闲的?”
“她什么事儿啊?”苏言八卦的问。
谢羡予拿茶壶给自己倒茶:“江家要把她送入宣王府。”
苏言眸光微滞,又笑了一声:“江家这是眼看着攀不上你,又害怕盐税案的事东窗事发,所以要明目张胆的抱住宣王的大腿了。”
“意料之中的事,江家心里惶恐,总要找个靠山。”
谢羡予抬眼看他:“如今我们和宣王要合作一阵子,少不得有接触,你心里应该有数。”
苏言懒洋洋的靠到圈椅的椅背里:“你管好你自己吧。”
正说着,翠竹走了进来:“公子,大夫人让公子去一趟清水苑。”
苏言幸灾乐祸:“估摸着兴师问罪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谢羡予睨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吧。”
然后起身出去。
到了清水轩,大夫人已经沉着脸等着他了。
“母亲。”
“你从哪儿回来的?”
“扬州。”
大夫人瞪着他:“扬州?可李巡抚才给你父亲来信说你根本没到扬州!你到底去哪儿了?!”
谢羡予漆黑的眸子沉静如水:“我去哪儿,母亲不是很清楚吗?”
大夫人恼火的一拍桌子:“你去青州了是不是?!”
她早在听说谢羡予挖了许婉若的坟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不会罢休,第二天他就离京了,问翠竹,翠竹说他去扬州办差了。
谢羡予神色淡然:“是。”
大夫人怒道:“你为了个女人是要翻天不成?还追到青州去,她如今都嫁了人,你还想如何?”
“母亲放心,没有礼成。”
大夫人脸色一僵,脑子突然嗡一下阵阵蜂鸣。
“你什么意思?她人呢?”
谢羡予淡声道:“母亲之前做过的事,我既往不咎,往后我要做的事,母亲也不必操心。”
大夫人“噌”一声站起来,脸色铁青:“你把她带回来京城来了?!我看你是疯了!若是你父亲知道你做出这样混不吝的事……”
“我自有安排,母亲放心。”
谢羡予拱手,沉静的声音隐隐克制着不耐:“我还得回宫中复命,先走了。”
随手转身大步离去。
大夫人气的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这个逆子!”
竹青连忙上前来给她顺气:“夫人还是别和大公子置气了,瞧着他这样子,是铁了心要那个丫头的,不过是个女人,何必为了她伤了母子情分。”
大夫人气的胸口起伏着:“你以为我在乎他多不多个女人,他如今就为了这丫头做出这些出格的事,往后还不知如何!”
竹青讪讪的道:“大公子自小有主意,定不会太出格的,估摸着也就是一时新鲜还没丢开手,夫人倒不如由着他去,他自己兴许过一阵就没意思了。”
大夫人沉着脸:“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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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个月过去,谢羡予忙于朝中之事,每日早出晚归,谢家也都风平浪静,大夫人这才稍稍放了心,看来她还是多虑了。
而谢羡予却很不放心:“庆安那边怎么回事?这都走了一个月了她还没到京城?”
符弦道:“庆安才飞鸽传书回来,说快了,已经到晋中了。”
“三日前就说在晋中了,现在还在晋中,她是打算住在那儿吗?!”谢羡予脸色难看。
符弦声音都小了许多:“说是许姑娘想沿途探访一下各地生药铺的行情,所以走的慢些。”
谢羡予冷笑:“这时候想着沿途打探行情了,跑的时候恨不能立刻插翅飞到青州去。”
符弦:“……”
庆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去外面跑任务了。
又过了十日,婉若终于回京了。
她的马车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三辆装满了货物的马车,都是她沿途采购的各种药材。
“姑娘这一趟倒是省事了,沿途采购药材,省了不少本钱。”
婉若坐在车里记账:“路过当然要买,我们在京中也不清楚货源哪家实惠,直接在产地买还更省钱,也省事儿了,回京之后选好了铺面装置一下,就可以直接铺货开张了。”
婉若说的轻松,素月却有些担心,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姑娘,我们这铺子真的能开的长久吗?”
婉若笑了笑:“会的。”
“阿姐,我们要到了!”许书谨在车外喊着,他陪着庆安在外面赶车。
婉若闻言掀开了车窗帘子,探头看出去,便看到了巍峨的城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