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独自一人默默地观察着各种仪器上跳动的数据,眼神专注而又急切。
当看到穆小吉刚才还铁青着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仿佛初春的花苞慢慢绽放出生命的色彩,
他心中那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惊涛骇浪总算是渐渐风平浪静了。
他那柔和如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小吉原本消瘦的脸颊,
那脸庞如今比起两年前更是刻画得骨骼分明,
每一道轮廓都像是岁月无情的刻刀留下的痕迹,让人心痛得犹如被万箭穿过。
江程煜的眼眶微微泛红,眼底闪烁着心疼与怜惜交织的光芒。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摸着穆小吉的头,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摸一件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穆小吉在昏迷中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江程煜满怀期待地轻声呼唤:
“小吉……小吉……你感觉怎么样啊?”
穆小吉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
只见自己身处在冰冷的急救室中,周围的各种仪器,
时不时的发出嘀的运作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偌大的急救室里,竟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伴。
江程煜看见穆小吉那迷迷糊糊的状态,先是开颜一笑,
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他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江程煜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顿时又紧张起来,
连忙看向仪器,发现数据并没有波动,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但他还是不明所以的看向迷糊的穆小吉,急切的扶着他的肩膀,
紧张地喊道:“小吉……小吉,你醒醒啊?”
穆小吉一抹浅笑的又一次缓缓睁开眼睛,
目光落在江程煜的脸上,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保持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江程煜急得满头大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小吉,你怎么啦?哪里出问题啦?你倒是说句话呀!”
穆小吉又一次闭上眼睛,呢喃道:“别吵,
我不想醒来,梦里程煜会一直陪着我;梦醒了……他就不见了。”
那微弱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哀伤。
江程煜心碎地紧紧握住穆小吉的手,那力度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传递过去。
他那薄唇轻轻地吻在他的手背上,触感微凉,让他的心更是一阵抽痛。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单膝跪在地,
身子伏在穆小吉的床边,哽咽的哭了起来。
他是多么不想离开小吉,不想让他陷入中间两难的境地。
可没想到上天这般喜欢捉弄人,悄然地就把他带到了 异国洛山机。
在这里,自己身无分文且没有证件,想要回去找穆小吉已然绝非易事。
穆小吉似乎感受到了江程煜那深入骨髓的悲伤,下意识地握紧了江程煜的手,
无尽的悲伤席卷而来,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
江程煜敏锐地感觉到了穆小吉回应式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于是赶忙在左臂上擦了擦狼狈的眼泪,急忙起身,
看到他泪水早已打湿床铺的样子,8帮他摘掉氧气罩。
伸出右手,用袖子轻柔地给穆小吉擦着泪水。
穆小吉届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那一瞬间,仿佛像一只受伤后陷入疯狂的小兽。
牙齿先是轻轻触碰到他的肌肤,随后猛地发力,深深地陷入其中。
江程煜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
一阵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手腕。
可他依旧纹丝未动,心知小吉这两年所受的委屈远不仅如此。
穆小吉咬得越来越紧,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呜咽声,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哀怨。
他再一次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呼吸急促且极其紊乱。
牙齿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齿痕,点点血迹慢慢渗了出来,
江程煜强忍着疼痛,目光中没有丝毫的责怪,只有满满的疼惜和深深的愧疚。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肆意妄为地尽管去发泄内心的情绪。
仿佛只要能让他好受一些,哪怕付出再多的痛苦他也心甘情愿。
穆小吉经过一通发泄,缓缓松开了江程煜已然满是鲜血的手,
轻声开口问道:“离开时,你什么都没带,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江程煜看向穆小吉红肿的眼睛回应:“我没想来这里,我只是静静的坐在海边,
不知道要去哪里?当再次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后来 还是卡琳娜告诉我,她和她父亲塞德里克先生是在海里发现的我,
把我打捞上游轮,乘坐私人飞机回来温斯顿庄园的。”
穆小吉激动的说道:“你胡说,你就是不想要我了,选择了殉海。”
“没有…我没有小吉,我真的没有不要你;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江程煜焦急的解释道。
“两年了,你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给我,你还说不是,谁信呀!”穆小吉怒怼道。
“我…我没电话…”江程煜牵强的解释。
穆小吉苦涩一笑说道:“你没有电话,哼…是那位美丽的小姐让你乐不思蜀了吧?”
“不是的小吉,我真没有,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江程煜表露心声。
“你说出的话,自己信吗?”穆小吉质问道。
江程煜不知所措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说,小吉才能明白自己的无奈。
穆小吉缓缓起身,冷漠的拔掉各种插在自己身上的仪器,
江程煜忙拦着说道:“小吉,你别这样;你在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去病房。”
“不需要,我自己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