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特助略一沉吟,旋即绅士地拒绝:“抱歉,我不会跳舞。”
听说苏窈窈是宴二爷看上的人,他怎么敢动。
高特助的拒绝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就被他接下来的提议所覆盖:
“不过,如果苏窈窕小姐愿意,我们倒是可以探讨一番关于角色深度挖掘的话题,毕竟,理解角色,也是舞蹈与表演共通的艺术追求。”
苏窈窈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即优雅地站起身,轻声应道:“那将是我荣幸,高先生。”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宾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苏窈窕小姐,您的演技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在之前的一部剧《华庭》中,那份坚韧与脆弱的矛盾结合,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特助的声音低沉而真诚,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恰到好处的赞美。
苏窈窈微微低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轻笑,语气十分自谦:
“高先生过奖了,其实那都是角色本身的光芒,我只是尽力去诠释罢了。相比而言,我在现实生活中的表现,似乎总显得笨拙许多。”
被宴泽驰玩弄于股掌,与宴家乱七八糟的关系,被苏家所有人欺辱,还有妈妈。
她微微叹息,敛眸隐藏这些情绪。
“苏小姐太谦虚了。”高特助轻摇着头,“真实的人生远比剧本复杂,能在舞台上驾驭复杂情感的人,在生活中必然也有其独到之处。”
他们的话题从角色演绎逐渐转向对人生百态的理解,两人的交谈越来越投机,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们安静下来。
而一旁的苏暮词看着这一幕,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她强颜欢笑,端着酒杯游走于宾客之间,内心的嫉妒如野火燎原,难以抑制。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看似合适的时机,故意提高音量,对身边的一群朋友说:
“我们苏家的女子,向来不只拥有美貌,更有智慧和勇气。我倒是很期待,有一天能在更大的舞台上,与高先生这样的精英有更深入的合作。”
说完,她挑衅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苏窈窈和高特助,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高特助闻言,不露声色地将目光从苏窈窈身上移开,投向苏暮词,他收起笑容,眼含深意:
“苏暮词小姐的雄心壮志令人钦佩,未来若有合作的机会。”
苏窈窈侧耳倾听,轻轻握住手中的酒杯。
高特助的回答就是说现在不想和苏暮词合作。
苏暮词眼底的情绪快要掩盖不住了。
就在气氛趋于微妙之际,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高特助歉意地看了苏窈窈一眼,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他面色便凝重起来,对着电话那端低声道:“是二爷,我立刻回来。”
挂断电话后,他匆匆向苏窈窈致歉:“苏小姐,很抱歉,二爷那边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我不得不提前离席。”
苏窈窈微微一笑,表示理解:“高先生请放心,工作要紧,希望二爷一切顺利。”
高特助点点头,临行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暮词一眼,留下一句:“今晚的交谈让人愉快,期待下次见面。”
然后,便离开了翠香居。
苏窈窈送了高特助一程,回来时被苏暮词截住。
苏暮词抬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苏窈窈确认周围没人,侧身躲开了。
“你!”苏暮词气急败坏,质问她,“不是说好了合作?!为什么让我这么出丑!?”
合作内容里,要出丑的可是苏窈窈!
苏窈窈微微勾唇,笑容讽刺又冰冷,她缓缓说道:“只说在戏里当反派给你脸面,可没有说在三次元也要这样做啊,暮词姐姐。”
苏暮词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苏窈窈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苏窈窕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轻易穿透了苏暮词精心营造的面子。
让她面子里子都在饭桌上输没了。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愤恨地咬紧下唇,眼中怒火中烧。
她的手指紧绷,仿佛随时准备抓出些什么来泄愤。
“你变了,苏窈窈。”苏暮词最终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因不甘和挫败而颤抖。
“你以为攀上了宴二爷就能得意忘形吗?别忘了,这里,还是苏家的地盘!”她愤怒至极,恨不得能当场撕了苏窈窈。
苏窈窕轻轻摇头,她的笑容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与从容,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冽。
“暮词姐姐,你似乎误解了什么。我从未依附任何人,我依靠的,只是我自己。至于苏家的地盘……”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环视四周,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屑,“这华丽的地狱,我从不稀罕。”
那利益至上的苏山,作为她们的父亲却把女儿当做摇钱树,当做一个苏家的招牌。
消费女儿利用女儿,说抛弃就抛弃。
这种家庭,她只觉得窒息。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手,懒得再搭理苏暮词。
转身欲离去。
但苏暮词怎肯就此罢休,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去哪里?宴会还没结束呢。”苏暮词强装镇定,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试图挽回刚才的颜面。
苏窈窕停下脚步,目光平和地落在苏暮词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哦,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试图用家族地位压迫他人的‘姐姐’。”
她刻意加重了“姐姐”二字,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日后再说吧,合作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你了。”
苏窈窕轻描淡写地抛下这句话,随即侧身巧妙地绕过苏暮词,朝着宴会大厅的另一侧走去,径直离开了翠香居。
比苏暮词来时的夹道欢迎要凄凉不少。
苏暮词一愣,看着苏窈窕离开的身影,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刺入手心。
她怀疑苏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