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利器,从她的背后腰间,缓缓上移到颈后,微微一转,就抵在了小文的大动脉上。
“你是真的感激我?”苏窈窈冷笑一声,“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
苏窈窈讽刺的声音就在小文的耳廓回荡,小文咬紧了嘴唇,说:“你救了我的父亲,我自然是十分感激的。”
“所以……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苏窈窈勾唇,钢笔的墨水在她的颈侧画了一个x。
似乎是在考虑下笔的位置。
小文的前胸紧贴着门,冷汗顺着脖颈滑落,与衣衫粘连,每一分肌肤都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颤抖。
她的眼神里交织着恐惧与乞求,努力维持着镇定:“我……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苏窈窈站在小文背后,身形瘦削,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折磨,又是一个晚上,她看着眼前人的后脑勺。
眼前发黑的同时,默叹人性难测。
她手持钢笔,如同持剑一般,眼神冷冽而深邃,嘴角挂着一抹凄然的笑。
小文尝试开口:“那合同,你签了吗?”
“你居然还敢问我。”苏窈窈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容骤然收敛,用十分瘆人的语气道:“我太饿了,我把合同撕碎了,一、点、点、吃、了。”
小文的身躯骤然剧颤。
苏窈窈已经不是当年在苏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
那时候的她腼腆可爱,充满纯真良善。
受到委屈会落泪,一双好看的眼眸会下垂,遇到开心的事情不会吝啬自己的微笑,会给所有人准备礼物。
可现在的苏窈窈……她已经会利用一切来武装自己了。
“大小姐……”
“别叫我大小姐,我现在只是一个丧家之犬,疯得很,会咬人的。”
苏窈窈冷笑着,钢笔往下一扎,刺破了小文的肌肤。
“很简单,”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一世,“放我走。”
“可我不敢……”
小文眉头紧蹙,害怕地颤抖道。
她的双手悄悄挪动,试图寻找一丝逃脱的机会,却在苏窈窈再次刺下的力道中放弃。
“对,放我走,小文。”苏窈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可闻。
她的眼神如同寒冰,让小文不寒而栗,“就像当时,你父亲所犯下的罪,你真的毫无所知吗?”
小文颤抖着摇头,眼眶微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哪里犯了罪……”
“不知道就对了。”苏窈窈冷笑,因为她就是随口胡说。
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大小姐……”小文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哭什么?该哭的难道不应该是我么?”苏窈窈冷笑着,用钢笔挑起她的衣领,“这衣服和我换下来,我就不弄你。”
“不然你知道我这种丧家之犬,就算是背上一条人命也是有可能的,而你想想苏家会让这种丑闻穿出去吗?”
“不但不会,还会隐瞒地死死的,小文……你可就是白死啊,你的家人也不知道呢。”
小文的指尖紧紧扣住门框,指甲几乎嵌入木缝之中,她的声音细微:“我……我换,但是,请你先放开我,让我自己来。”
苏窈窈嘴角的冷笑更深,手中的钢笔轻轻敲打着手心,仿佛在评估小文的话语。
“自己来?好啊,不过你最好快点,我这耐心,可比纸薄。”
随着苏窈窈缓缓后退,保持着警觉的姿势,小文抓紧机会,小心翼翼地转身,双臂僵硬地抬高,试图解开衣扣。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苏窈窈,生怕对方突然袭击。她的脸上挂着泪痕,颈侧地痕迹十分惨然,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
“苏窈窕……你变了好多。”小文边换边说,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悲哀。
“是啊,人总要变的,尤其是在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之后。”苏窈窈冷冷回应。
衣衫交换之际,小文捕捉到了苏窈窈眼中一闪即逝的哀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低声问:“那你现在,究竟想要什么?复仇?还是……”
“你说的‘复仇’这两个字,也没有错。”
苏窈窈突然靠近,语气玩味,把小文吓得捂嘴哭了出来。
苏窈窈嗤笑一声,只是那双狐狸猎食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小文,仿佛要透过表面看透她的灵魂。
“为什么敢欺负我,因为受制于苏家掌权的人,苏山。”
苏窈窈自问自答看了一眼手里的钢笔,盖上了盖子。
这么一番威胁,按照她对小文的理解,她是一点儿不敢造次了。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室内的僵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文,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不在外面?要换班了。”
苏窈窈的眼神瞬间凌厉,手中的钢笔猛的拔开,再度抵住了小文的咽喉,眼神中满是警告。
小文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对着门,尽量平静地回应:
“是我,没事,你……你回去吧。我正在劝她签合同,毕竟……我们以前感情很好,我陪她待一会儿就会签了。”
门外的人似乎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好,那我回去睡觉了。”
言毕,门外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小文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苏窈窈慢慢收回了钢笔,她的表情有难以言喻的疲惫。
“小文,这种时候,我还是挺感激你的。”苏窈窈眼神一狠,“但是我如果要安全逃出去,就得”
小文捂着喉咙,痛苦地弯下腰,泪水无声滑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按我说的做,小文。”苏窈窈的话语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