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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1 / 2)

皎月前脚被送回来,王嬷嬷后脚就领着几个粗使婆子进了秋霜阁。

传达了谢漪澜对她的训斥,并将她禁足在秋霜阁。只道是为了她好,女孩子家修身养性,少招惹是非;以防她禁足期间被人打扰,还特意挑了几个府中的老嬷嬷过来伺候。

安秋鹜乖巧地答应下,临了嘱咐琥珀好生把王嬷嬷送了出去。

王嬷嬷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秋霜阁,怎么看安秋鹜都不像是那日从白大学士口中听到的心狠手辣之人。

她摇了摇头,以往世子妃对二姑娘不过是有些严苛,经此一事,怕是对二姑娘又添了几分厌恶。

在世子妃心中,真正的侯府二姑娘安秋鹜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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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艰难地抬起头,勉强扯了扯嘴角,“姑娘,婢子没事,别难过。”

安秋鹜吸了吸鼻子,强压住心口的那股酸楚,“没事就好,你平日里身强体壮的,不过小小刑罚能有何事!”说到最后已是哽咽出声。

皎月生的高挑,往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如今却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榻上。看着满身鞭笞的伤痕,安秋鹜手上上药的动作不觉放轻了些。

夜慢慢深了,秋霜阁外上夜的丫鬟熄灭了廊下的烛火,打着哈欠倚着坐凳栏杆打起了瞌睡。

房门咿呀开了一条缝,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安秋鹜摇了摇昏睡在一旁的琥珀,见她毫无反应才起身走出内室。

内室外青纱帐深处伸出一只手来,“姑娘,将军府回了信!”

安秋鹜素手拿过传信的竹筒,展开其中的字条。

字条上不过简短的一句话,“如期赴约。”

安秋鹜挑了挑眉,随手把字条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

“外面怎么样?”

那人答道:“都处置妥当了。”

安秋鹜点点头,拿过一旁的粗布外衣,转身出了秋霜阁。

秋霜阁院门紧闭,看着昏暗檐灯下整整齐齐躺成一排的粗使婆子们,安秋鹜无声地朝着身后竖起大拇指。

月色正好,若仔细瞧去便能看出疾驰在夜色中的两个女子身形容貌都颇为相似。

略显削瘦的身形,寡淡平凡的面容。

易容成“屏凡”的安秋鹜朝着正德街方向去了。而身后的女子越过万福街的高门大院隐进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

————

沈记药铺今日打烊的有些早,沈大夫早早地遣散了药铺内的伙计,自己拿了壶小酒独酌自饮。

他时不时瞥一眼后院厢房,若是迎面对上江白投过来的目光,就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酒壶,晃一晃摇一摇颇似自得。

江白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那姓屏的传信,他这会该在将军府的被窝里睡个好觉。回头看去自家将军端坐于房内,置于面前的书籍被他轻轻翻过一页;自从上次烙铁治伤后,他的精神便渐渐好起来,那双泼墨般的眼眸也时不时绽出几缕淬火的光华。

姓屏的虽心狠手辣,但医术的确不错。他撇撇嘴但愿她能早日治好将军,等他们回了西北就可与这女大夫老死不相往来永不相见!

安秋鹜到时,江白正别扭地坐在沈大夫旁边讨酒喝,沈大夫想是有些微醺,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还不忘护住自己手中的酒壶。

“江白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怀了。”

男子长身玉立,逆着光站在门口,照旧是一身玄色的宽袖长袍,乌发高束,愈发显出他刀削斧凿、棱角分明的轮廓。当然是在自动忽略他那满面络腮胡的前提下。

安秋鹜不置可否,径直走进厢房,“赫公子近日感觉如何?伤口自上次包扎后可有再次裂开?赫公子那旧疾近日可有发作?”

女子变戏法似的从袖口处拿出包裹好的针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一味地询问他的病情。

当真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大夫!

“劳屏大夫挂心,在下一切都好。”

见她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穆晋安只得道:“伤口并未再裂开,旧疾也并未再发作。”

安秋鹜点点头,这在她意料之中,对于自己的医术她还是有信心的。

“坐”她指了指桌旁的矮凳,示意穆晋安坐下,“伸手”女子隔着帕子诊脉,带着一点薄茧的柔荑却让穆晋安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心里总有个疯狂地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打转,想握住她的手,想将她置于身前,就像前两次那样...

“赫公子,赫公子。”

“啊!”

男子难得地走了神,安秋鹜觉得有趣,不知不觉就想起那日白瑕说得话来,一时心头涌上万般情绪。

说到底她受得这番皮肉之苦的始作俑者可不就是眼前这位。

“以前在乡间老是听那些阿妈阿婆讲些趣闻轶事,其中就有讲那些高门大院中的青梅竹马,什么表哥表妹的故事。不知道赫公子听没听过?”

女子笑意盈盈地瞧着他,穆晋安有些微愣,不知好好地诊脉怎么扯到这起子男女故事中去了。

他略想了想,“在下并未听说过。”

“那有机会,赫公子一定要找个说书先生好好听听,听听这深宅大院中有多少痴男怨女的故事,这些痴男怨女又使多少人无辜受累。”

穆晋安心思一转,不由想起前几日母亲说的话。说表妹白瑕如何在侯府二姑娘面前口出妄言,又绘声绘色告诉他这位侯府的二姑娘是如何强劲手腕地惩罚白瑕。

他虽不大清楚后宅女子之间的倾轧,但到底是一方领兵打仗的将领,听闻只觉这位侯府二姑娘虽手段有些狠辣但也不失一劳永逸之法。就是与传闻中的端庄贤淑不太相符。

母亲当时打趣他,说父亲给他选的这个媳妇果然是合他心意的。

合心意吗?

那倒也不至于。

看着眼前女子平凡的面容,他竟有些记不起那位侯府二姑娘长什么样子,似乎是艳丽的,就是太过模糊,没有眼前之人刻在心底那般清晰。

“既是屏姑娘所说,在下有机会一定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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