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发。”她故意把头埋了下去,声音起伏不定,“可我也没办法,好不容易遇着位与蒲明有些恩怨,且还是位军爷,我那颗复仇的心怎么都按耐不住。”
“赫公子要杀要剐,屏凡毫无怨言!”
她猛地抬起头,毅然决然倒有些任由穆晋安处置的味道。
穆晋安看着女子因仰头露出的一段雪白颈子,莫名地想起西北戈壁的弯月,皎洁地悬挂在天际。
他起身走近,安秋鹜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屏姑娘,我不怪你。”
安秋鹜一怔,豁然眉间舒展开来,“你当真不怪我!”
穆晋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绽开一丝生动的笑意,“你拿着我亲手按了手印的字据,就算我应承了你的请求。如此,你给我治病,我予你想要复仇的助力,这也算是银货两讫。”
“你以女子之身不忘亲族父老之仇,这是大义。”
“我,不怪你。”
穆晋安的眼中倒映出她的样貌,像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上终于有了雨过天青的一杆翠竹。
她不知为何听他说‘银货两讫’时心头泛起的微微酸意;也不明白为何他说她大义时涌起的愧疚之感。
安秋鹜只是紧紧捏住袖中的那份字据,喃喃道:“如此,请赫公子躺好,我来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