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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1 / 3)

皎月当即就要出手,奈何黑衣人觉察到她的动机手中的薄刃往里送了几分。

安秋鹜的脖子瞬间沁出一丝血迹,“想要她活命,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脖子上传来的痛楚如此清晰,黑衣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安秋鹜眨了眨眼示意皎月别动。

“好汉,有话好说,你不就是要金针图纸嘛。你看,我把图纸交予你就是,你放我一命可好。”

安秋鹜一边说着话尽量转移身后之人的注意力,右手则慢慢地摸到衣服侧面的暗袋,必要时候也不是不可以一搏。

严无期和钱掌柜没想到还有这种变故。

黑市历来鱼龙混杂,眼前这人一来直奔金针图纸,好巧不巧就在钱掌柜的金店外面,怎么看都像是有备而来。

严无期眸子沉了沉,转头看向钱掌柜,钱掌柜手里还拿着他的那份图纸!

安秋鹜自然也看见了。

就在黑衣人要接过她递过去的金针图纸时,安秋鹜把手往回一缩道:“好汉恐怕不知,我手中这份图纸并不齐整,你看那掌柜手里拿的正是旁边那位公子的,只有我这份加上那位公子的那一份整个金针图纸才算齐全。”

黑衣人只是听命行事,打探到近期有人在这黑市打造十年前魏家那所谓的金针,但并不知道有两份图纸。

他接到的命令是拿到所有与金针有关的东西。

既然有两份图纸,那自然是都要拿到手。他用力一掰安秋鹜的肩膀,痛的安秋鹜直咧嘴,“少耍花样,你先把你手中这份给我,我再去拿他那份。”

那厢严无期听见安秋鹜如此说,暗道不妙,连忙把图纸从钱掌柜手中夺了过来,往怀中一揣就想从另一边离开。

那黑衣人唯恐严无期走脱,忙去拿安秋鹜手中的图纸,他身体往前倾,左手便伸了出去;又要控制好安秋鹜又不能让右手的剑刃立刻要了她的性命,手中力度便松了些。

脖子上的冰凉稍微远离,安秋鹜暗道一声好,右手攥紧暗袋里的匕首,用整个身体往后一压,半边身子都压在了黑衣人的身上,脖子离那剑刃又远了几分。

黑衣人反应迅速,忙把手往回缩,右手的剑刃便要重新架到安秋鹜脖子上去,“找死!”

安秋鹜又岂能束手待毙,大喝一声“动手!”右手反握匕首往脖子上一挡,将将架住缩回来的剑刃。

那一边皎月听命而动,身姿一闪直取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久经江湖,见此也不慌;他右手轻轻一挑,安秋鹜手中便失了三分力度,险些匕首都拿不稳,待再要架开剑刃已是痴人说梦,“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奈何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人凶相毕露,提着安秋鹜往面门上一挡,便要一手拿过图纸,一手一剑封喉。

形势急转直下,安秋鹜先前已是取了巧劲,如今先机尽失,当真有一种奈何桥上走一遭的壮烈。

剑刃已逼近咽喉,那黑衣人的手臂如铁箍一般,箍得她浑身不能动弹。

人在陷入一定惊惧的场景下,五识就会格外灵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脖子皮肤被划开得刺痛感。

接下来必定会割开喉咙,鲜血便会喷涌而出,就像...就像十年前刑场上一样,人如风中落叶,侵染鲜血再无半分生机。

呵!

安秋鹜觉得有些心酸,命运总爱和她们魏家人开玩笑,她辛辛苦苦活到今日还未给魏家正名,便以这种方式先去地下和父母团聚了!

当真是...

“咚”撕心裂肺地疼痛并没有席卷全身,只有一声格外清脆地倒地声。

“屏姑娘,当真是什么?”这道声音很熟悉,不仅熟悉还很悦耳,不仅悦耳还格外得让人安心。安秋鹜果然安心地睁开了眼,熟悉地面容映入眼帘,往日那让人忍不住想揶揄的‘假’络腮胡都变得格外顺眼起来,她有些想哭,但到底忍住了,“赫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穆晋安知道她有异于寻常女子的坚韧,只是这坚韧之下想要隐藏起来的脆弱总是让人格外的想要怜惜。

身随心动,他指腹轻轻抚上安秋鹜脖子上的伤口,女子隐忍地皱了皱眉,随即躲开他的触碰。

手指上沾染点点温热的血渍,落在眼中惹得眼角也隐隐发热,穆晋安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的锦帕递了过去,“先捂着,出去找大夫给你瞧瞧。”

安秋鹜看着递到眼前的锦帕,有些好笑。

脖子上的伤口不深,这要归功于她那敢于一搏的勇气,再瞧着眼前挺拔伟岸的身姿,安秋鹜想还要多亏了他刚才仗义出手相救。她本就是医者,何须还出去找大夫瞧,“赫公子,可忘了我也是医者。”

是了,他是有些关心则乱,竟忘了她本就是医者。那双柔荑并没有如愿接过他手中的锦帕,穆晋安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收入怀中,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落寞。

“就是划破了点皮,并无大碍,就不浪费赫公子的锦帕。”他们叙旧这么会功夫,江白早就把刚才打晕在地的黑衣人五花大绑地绑了起来,安秋鹜刚迈步想过去瞧两眼,到底不忍心解释了两句。

女子脸皮薄,况先前她又窥探出自己心底的几分情意,不过解释这么一句又觉得有些扭捏矫情,脸上早破天荒地烧起来,逃也似地往江白那边去了,穆晋安只含糊听见远去地一声,“多谢你救我!”

隐在胡子下的唇角因这声道谢不自主地翘了翘,怀中那方锦帕也都偎贴许多。

黑衣人的蒙面被江白取下,露出一张看不清面容的脸来,说看不清面容是因为这张脸上纹了许多繁复的花纹。

“不像是中原人。”微带了点凉薄的声音传来,安秋鹜附和地点了点头。随即睨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男子,“严公子不是怕歹人抢夺你的图纸,想要逃命嘛,怎得还不走?”

若不是严无期刚才想要逃命地举动太过明显,也不会惹得歹徒提前动手来抢夺,也就不会有后面那许多事,或许她可以觅得一个良机再行动手。

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她这个叫严无期的是如何的可恶!

偏偏这么个人对她阴阳怪气的态度毫不在意,大言不惭地纠正道,“姑娘不用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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