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脸上挂着坏笑,一步步逼近美如。
后者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向后退缩,双手护在胸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想干嘛?”
话音未落,段天扬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身后的墙壁上,整个身体紧贴着美如,嬉皮笑脸地说:“我害怕跟你学完后,说出来的番语会有一股乡巴佬味!”
言罢,他仰天大笑,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进城去了。
美如立刻领悟了他的用意,他不仅在戏弄自己,还在嘲笑自己。
她气愤地跺脚,对着段天扬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你整天把乡巴佬挂在嘴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回应她的,只有段天扬渐行渐远的笑声。
段天扬回到城卫府,一进门就撞上了吕盼盼。
原本她的小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但当她看到段天扬身后的美如时,那笑容瞬间冻结。
她抬起手指向美如,惊愕地问:“这个番女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还在这里?”
“哼,我现在的身份乃是贵客,自今日起,我便要长住此地。”美如踱着步子,昂首阔步地越过段天扬,神态自若地走到吕盼盼面前。
她斜睨了一眼吕盼盼,眼中带着一抹不屑,然后高傲地从她面前走过。
吕盼盼目送着美如渐行渐远的背影,急切地问道:“段大人,她怎么突然成了你的贵客?她不是你从西番国擒获的俘虏吗?”
段天扬看着吕盼盼焦急的神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她暂时会住在这里。至于原因,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
说罢,段天扬转身走向萧虹,低声叮嘱道:“小虹,你负责安排她们的房间,记得千万别让她们住在一起。”
看着她们两个羊顶架的样子,这要是住在一起,不得把城卫府都给拆了?
事实上,她俩在客房中已经经历过一场‘激战’,只是段天扬不知道而已。
段天扬对钦巴部落的夜袭行动,让钦巴这个名字在西番国的版图上彻底抹去。
这一役之后,段天扬的名声在西关地区如雷贯耳,原本只有商贩穿行的西关城也突然熙熙攘攘。
各地的豪杰纷纷慕名而来,希望在此施展抱负。
短短三天,西关城的新兵招募超过千人,萧方、关虎等人忙得不可开交。
关虎忙于组建新兵营,从老兵中挑选精锐担任教官,训练新兵。
而萧方则忙于扩充洪兴社,筛选精英,强化各堂实力。
顷刻间,昔日任人宰割的西关城仿佛凤凰涅槃,兵力由千余人猛增至三千之众,变得兵强马壮。
与此同时,云中城也经历了一场巨变。
西辉城的城卫长吕云与鸣凤城的统领高强联手,集结了两座主城的士兵,共同围攻云中城内的张涛叛军。
双方兵力悬殊,主城军队人数近一万五千,而叛军仅有三千人。
尽管叛军拼尽全力,仍然难以抵挡主城的猛攻。
激战从早晨持续至傍晚,最终叛军的防线被攻破,主城军队如潮水般涌入云中城。
城内的战斗一直延续到深夜,叛军因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最后,张涛率领着千余名残兵败将逃离云中城,向西关城方向逃亡。
当张涛带着残兵败将逃到西关城前时,已是次日早晨。
城墙上的士兵见状,立刻敲响铜锣示警。
大批士兵迅速从附近的营房奔出,全副武装登上城墙,一个个搭弓挽箭,对准城门外的叛军。
段天扬与萧方等人闻讯后,迅速赶至北城,登上城门查看情况。
举目远眺,段天扬发现城外叛军打着张涛的旗号,人数并不多,仅有千余人。
那些士兵身形狼狈,血污满身,士气低落。
朱武望着城外景象,不禁疑惑道:“天哥,这支军队更像是败军之师,张涛他们莫非已被逐出云中城?”
段天扬亦觉事有蹊跷,决心亲自出城探个究竟。
他随即疾步走下城门楼,从一名士兵手中接过一匹战马,下令打开城门。
关虎等人亦纷纷上马,紧随段天扬出城。
众人驰骋至城外,只见对面叛军队伍中也有数骑迎面而来。为首者,正是张涛。
眼前的张涛,哪里还有昔日的风采?
曾经闪耀的银盔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铠甲上斑斑血迹和衣物的多处破损。
他的面容憔悴,灰头土脸,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污垢。
环顾四周,每个人都呈现出相同的狼狈景象。
段天扬望着这一切,眼中充满了困惑:“张兄,你们这是遭遇了何事?”
张涛无奈地苦笑,摇了摇头:“段兄弟,我张某今日可谓是一败涂地。我来到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段天扬皱起眉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是来向段兄弟求援的。”张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就在昨日,西辉城与鸣凤城联手进攻我们的云中城。我们虽然拼尽全力,但敌我兵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如今,我和我的兄弟们已经无处可逃,只能来到这里,希望段兄弟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说完,张涛翻身下马,撩起沾满血迹的战袍,单膝跪地。
周围的众人也纷纷效仿,屈膝跪地。
段天扬迅速地跳下马背,快步走到张涛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张兄,快起来,你这样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张涛露出坚决之色,他低声道:“我张涛死不足惜,但不能让多年的兄弟们陪葬。我只求段兄弟能够给予他们一线生机,让他们穿过西关城,逃往番地躲避灾难。我愿献上我这颗人头,以答谢段兄弟的不世之恩!”
话音刚落,张涛突然伸手拔出肋下的佩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段天扬反应神速,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张涛的剑刃,接着向外一弹。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张涛手中的佩剑斜飞而出,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