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把玄兵均未能破开他身上的铠防,围攻的将领们面露骇色。
段天扬从玄兵交织的缝隙中闪出,突然开启疾步,身形迅如流星,由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赵玄!
赵玄并非骁勇的武将,而是一名文官,他从未涉足武道,因为他的体质并不适合修武。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狂风已扑面而来,将他硬生生地从马上拽了下来。
他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幸亏身上有甲胄的保护,否则这一摔足以让他身受重伤。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却见一把冰冷的刀刃已横在他的脖颈上。
段天扬站在他身后,手握长刀,将他牢牢制住。
他朝着四周的叛军大声喝道:“你们看看这是谁?”
见到自家主帅竟落入敌手,叛军们无不惊慌失措,面色大变。
赵玄倒是面不改色,他目不斜视,无视架在颈间的利刃,沉声命令道:“无需顾及我,务必诛杀所有敌人!”
段天扬一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嗤之以鼻道:“操,你还挺硬气的嘛!”随即,他手中的长刀轻描淡写地掠过赵玄的颈侧。
长刀乃是万象环所化,锋利无匹,仅这一划,鲜血便顺着刀刃涓涓流下,最终滴落尘土。
眼前的这一幕令周围的叛军将士惊愕不已,他们手握兵刃,却不敢轻举妄动,惊疑不定地凝视着段天扬。是上还是不上,他们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天扬见状,冷冷地威胁道:“你再硬一个我看看,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马上叫你的人把武器放下!”
赵玄双拳紧攥,嘴角咬出了一道狠劲,声音略显沙哑地发问:“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根本未料到,这麒麟城内居然隐藏着这样一群战斗力惊人的将士,人数不过寥寥数百,却能将己方数千人的阵列撕裂,更是轻易地将自己制服,这般情景,实在令他难以置信。
段天扬立在赵玄身后,声音沉稳,不急不缓地道出:“我们乃是比丘军!”
赵玄听闻此语,心中骤然一惊:“比丘军?你们,竟是段天扬的麾下?”
说罢,他不禁侧首望向身侧的段天扬……
段天扬全身被铠防覆盖,面容难以窥见,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星辰般璀璨,毫无遮掩地直视着他。
赵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莫非就是段天扬?”
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这人居然还知道自己是谁……
段天扬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就是赵玄吧?”
赵玄无言以对,此刻他的内心已是一片冰凉。
比丘城至麒麟城,路途遥远,至少需行十余日,途经锦城、明城等地,皆有己方军队驻守。
比丘军若想从此经过,必定会被探子察觉,然而事实却是,无一人报信,任由比丘军悄无声息地进入麒麟城地界,于己方背后发动奇袭,大好局势瞬间崩溃。
如此境况,叫他如何能不心凉?
此次失利,并非因他才能不济,亦非因他未尽全力,实乃己方军队内部离心离德所致。
赵玄心中五味杂陈,苦涩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段天扬,你此役获胜,实属侥幸;而我败下阵来,却也属意料之中。”
他转向身边一众将领,毅然决然地下令:“无须再作无谓之争斗,速传我将令,全军撤退!”
赵玄深知,落入段天扬之手,全军士气必将大跌,将领们也必将失去主心骨,此战已再无继续下去的必要。
若再执意交战,只会让更多的兄弟白白牺牲。
“将军……”有人想要出言劝阻,却被赵玄厉声打断:“速速传令,谁敢再有异议,立斩不赦!”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赵玄率领的部队虽然也属叛军,但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军纪极严,几乎与正规军无异。
将令如山,在他的严令下,叛军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纷纷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眼见叛军真的开始后撤,段天扬不禁深感意外地看了赵玄一眼,心中居然生出些许的赞赏之情。
随后,他对身边的花朵儿等人吩咐道:“朵儿,传令下去,叛军既然已经撤退,我军将士无需再追杀他们。”
“是!”花朵儿迅速回应,随即示意周围的隐武堂成员即刻去传达段天扬的命令。
这一场交战,来势汹汹,结束匆匆。整场战斗始于吕云中计,终于赵玄被段天扬所擒。
随着叛军的撤退,比丘军迅速展开行动,营救身陷火海的西辉军士兵。
然而,他们成功营救的西辉军人数寥寥无几。
原本由三个营组成的士兵队伍,幸存的竟不足五百人。
更令人痛心的是,吕云将军在率队突围时,不幸被叛军密集的箭矢射中,身中数箭,伤势极为严重。
当他的部下拼尽全力将他从火海中救出时,他已气息奄奄,陷入昏迷。
关虎等人带着吕云的几名部下来到段天扬面前,他们看着眼前这位相貌英俊的青年,得知他正是新任比丘城城卫长段天扬。众人瞬间心生感激,纷纷单膝跪地,声音哽咽而颤抖:“末将……末将叩谢段大人救命之恩……”
“各位将军,快快请起!”段天扬赶忙伸手搀扶,急切地说。
他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个个狼狈不堪,衣衫褴褛,身上衣物被烧得破烂不堪,许多人身上还留下了烧伤的痕迹。
吕云的部众以修武者居多,纵有铠防护体,亦难逃厄运。
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卒,更是可想而知。
“段大人,我等不慎中了赵玄的诡计,原本三千弟兄,如今仅剩不足五百人,就连吕大人也……”众人哽咽难言,泣诉着遭遇,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段天扬闻言,眉头紧皱,急转向关虎问道:“老虎,吕大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关虎缓缓走到段天扬身边,轻轻摇头,低声回答:“天哥,吕大人……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