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段天扬带领一千名洪兴军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潘达部落的领地。
在这片未知的森林中,他们面临着无向导的困境。
灵花宫的弟子这时就发挥出作用了,他们凭借隐遁决,在林间穿梭自如。
不仅率先探明了通往金军大营的路径及其周边环境,还返回为段天扬等人引路。
段天扬正稳步前行时,一名灵花宫弟子悄然靠近,轻声指引:“大人,翻过前面这座山,山下的山坳中,便是金军的营地。”
段天扬问及防守情况,弟子回报:“金军防守颇为松懈,仅设暗哨于营周,未见巡逻之兵。”
段天扬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朱武吩咐道:“让兄弟们就地休整,等丑时(凌晨两点),我们再行动。”
朱武应声领命,迅速传达了段天扬的指令。
洪兴军士兵们就地稍作休息,简单地啃食了些干粮,便快速地睡去。
这些来自西关的士兵,以其坚韧不拔著称,这份特质无疑得益于西关那艰苦的环境。
能在西关生存下来的士兵,无一不是生存能力极强的。
段天扬与朱武、卢镜缘、花朵儿、古剑鸿等将领围坐一处,简餐之后,在灵花宫弟子的带领下,他们悄无声息地登上了山顶,俯瞰着山下的金军营地,为接下来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金军的营寨与山坳的丛林交织在一起,其中闪烁着零星火光。
朱武站在段天扬身旁,凝视着山下的大营,同时不住地擦拭着手掌,他忧虑地说:“天哥,敌军的营寨深藏林间,强攻难度极大。”
目之所及,密集的树林仿佛天然的屏障。
面对敌众我寡的局势,唯有速战速决方能取胜,但这密林却可能成为己方速度的绊脚石。
段天扬注意到朱武频繁地擦拭双手,不禁皱眉询问:“你的手干嘛?”
朱武轻描淡写地回答:“无妨,只是沾了些松油,有些粘手。”
段天扬沉思片刻,道:“金军似乎偏爱林中扎营,上次进攻钦巴部落亦是如此。如今田野不在,他们退守至此,依旧选择了林中扎营。”
古剑鸿补充说:“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林中扎营能避暑,金军想必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段天扬闻言,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果断下令:“我们回去!”
一行人下山后,回到营地。段天扬倚石而坐,正准备闭目养神,忽闻一旁传来讥讽之声:“段天扬,你这是急着带你的兄弟们去送死吗?”
在段天扬身旁出言不逊的,正是田野。他身旁还站着一名灵花宫的弟子,专门负责看守他。
段天扬转头望向田野,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道:“今晚确实会有很多人死,但不是我们。”
田野闻言,冷笑一声,质疑道:“仅凭你这一千人,就妄想挑战我们这两万大军?你觉得,这场仗,你有几分胜算?”
段天扬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反问:“如果你还在金军大营中,率军撤退至此,你会如何选择营地?”
“自然是林中。”田野不假思索地回答,但心中却暗自摇头,心知此非上策。
因为钦巴部落与潘达部落的地形气候截然不同……
钦巴部落多雨潮湿,林中扎营无惧火攻;而潘达部落少雨干燥,松树林遍布,一旦遭遇火攻,后果不堪设想。
段天扬捕捉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嘴角微扬,仿佛已洞察其心思,笑道:“你少在这里装了,你心里清楚得很,一旦选择在林中扎营,就相当于躺进棺材里。如果着火,这片松树林就是你们的焚化炉!”
田野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瞬间洞悉了段天扬即将采取的战术……
他急切地喊道:“段天扬,你我两方既已停战,又何必如此相逼,定要置我们于死地?”
段天扬淡然一笑,回应说:“我也不想这样,是你们自找的。你说你们好好的待在金国不行,非要跑到钦巴部落找事。而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这里是你们的后花园?这次如果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当我段天扬是好欺负的。”
田野语气凝重地警告:“你若真这么做,只会招致我国大军的全面反击。”
段天扬听后,笑容更加自信:“我能赢你们一次,就能赢你们第二次、第三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们要来找死,我也没办法。”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时,远处传来一声严厉的喝问:“何人在此?”
声音刚落,段天扬迅速站起,循声望去。
只见数名洪兴军士兵手持弓箭,面向树林,目光如炬,紧盯着林间动静。
不久,一群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番人从树林中走出,他们身着兽皮,神色警觉。
看到番人出现在己方驻地,段天扬眉头微蹙。
朱武迅速靠近,低声问:“天哥,番人来了,怎么办?要不要……”他边说,边悄悄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段天扬摇头打断,这里是番人的领地,如果杀掉这么多人,肯定会被察觉。
他从容地为朱武整理胸甲,轻声道:“淡定,记住,我们现在是‘金军’。”
朱武审视金甲,恍然大悟,点头示意。
他走向手执弓箭、面露紧张的士兵,挥手示意他们放松:“别紧张,收箭。他们都是潘达部落的盟友。”
番人们好奇地观察着他们,又望向树林中熟睡的洪兴军,议论纷纷。
其中一年轻番人,脸上涂彩,披头散发,身着兽皮,在夜色中更显诡异,他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是金国军队吗?”
“正是!”朱武自豪地回答。
番人又问:“你们的营地在山坳,为什么在这睡觉?”
朱武神色淡然道:“明日清晨,我们需在此地驻扎,作为主营的前线哨所。”
听闻此言,那位番人面露不解之色,似未全然领悟其意,但这并非他关心之事。
他轻轻卸下背上的竹篓,推向朱武,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