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骂了句：“出息。”
随着尹轩的离开，这方天地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顾时律收回视线回头看过来的时候，顾长离也正看着他。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不多时，顾长离先一步挪开了视线，低头继续吃饭了。
顾时律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点也没有这样盯着别人会打扰到人家吃饭的自觉。
好像她不说，顾时律就会一直这样盯着不放。
顾长离咽下嘴里的意面，抬眸看向顾时律，“你可以去别的地方么？我在吃饭。”
“我打扰到你了？”顾时律微垂眼帘，明知故问，还装的一脸无辜。
顾长离抿了抿唇，唇线拉直，脸上表情淡淡，没说话，但“你说呢”几个大字还是能从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顾时律耸了耸肩，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长离以为他会知趣的离开找别的空位，正要继续吃饭，对面的椅子便被拉开，摩擦地面划出一道声响。
顾时律径自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空位很多，你可以……”顾长离话没说完，被对面的男人打断。
“空位很多，我想坐哪里都行，”顾时律笑了笑，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阴阳怪气，“还是说这个位置被你包了？”
顾长离一方面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一方面却觉得顾时律脑子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占领了。
这种行为就好像坐电梯面对着所有人一样，没错，但有病。
不过好在尹轩很快便从楼下拿来了签字笔和收藏的顾长离的海报。
顾长离看到海报的时候都有点惊讶，因为这张海报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尹轩竟然一直收藏着。
看来他真的是自己粉丝。
能遇到粉丝顾长离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但性格使然，即使心里高兴，面上也没怎么表现出来。
签好名后顾长离把海报递还给尹轩，对他表示了由衷的感谢，“谢谢你的喜欢。”
尹轩能得到女神的签名和感谢，高兴的有些飘飘然，连连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
甚至还坐在了顾时律的旁边，把他女神从头到尾夸了遍。
越说越上头，顾长离都不知道原来在他眼里自己那么好。
而且尹轩话太密，好几次顾长离想打断他，都找不到空隙插话。
还是顾时律实在看不下去，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到天仙下凡了，你以为你是董永，她是七仙女啊。”
“时哥你好毒舌。”尹轩不敢大声造次，只敢嘟嘟囔囔表达不满。
顾时律权当没听见，踢了踢他的椅子腿，“我饿了，去拿吃的。”
尹轩还想跟女神多唠唠，难得有这机会，但自家大老板发话，他也不敢不听，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拿餐点。
还没抬腿，想起什么，回头看着顾长离问道：“女神，你还想吃点啥，我给你顺便拿过来。”
“不用，我吃好了。”顾长离没吃多少，她也才刚坐下没多久，便遇到了热情粉丝和某人。
尹轩扫了眼顾长离手边的餐盘，只有一份意面和一杯橙汁，意面的量本就少，盘子里却还剩三分之二，“你才吃了那么点就饱啦，女神你太瘦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拿点来，我们一起再吃点啊。”
说完不等顾长离拒绝，一溜烟又跑没影了。
顾长离在心里腹诽，顾时律这个助理还真自来熟。
顾长离不可能真的坐下来跟顾时律一起吃饭，先不说面对他那张冰块脸和时不时的冷嘲热讽能不能好好吃饭，万一被神通广大的狗仔拍到，又要扯不清理还乱。
顾长离端着餐盘想离开，顾时律刷手机的动作没停，却像察觉到她的意图，淡淡开口：“你这样直接走了会伤了一个小粉丝的心。”
顾时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过去，不疾不徐道：“他喜欢了你五年。”
顾长离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声音清淡，当面揭穿了某人的谎话，“我出道还没五年。”
“……”
顾长离是十九岁末才开始接触演戏的，正式出道在二十岁，确实满打满算只有四年。
顾时律脸上的表情倒不是说精彩，但也确确实实被噎到了，神情空白了几秒，“不关心，记错很正常。那就是你出道几年他就喜欢了你几年。”
顾长离不信，但也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掰扯，“我也不关心他是不是会伤心。”
顾时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颇有点欠打的意味，故意曲解顾长离的意思，“哦，原来顾老师不在乎粉丝啊，那你走吧，当我没说。”
说完之后优哉游哉地继续刷手机，没再看对面的人。
换做以前，顾长离的性格早就把人拽过来暴打一顿了，但这些年她脾气收敛了不少，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心平气和，面不改色地应对。
但不得不说，顾时律的本事比其他人大一点，或许是在顾长离心里，他与其他人并不一样。
片刻之后，顾长离平复好了心情，才淡淡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时律：“不关心你什么意思，慢走不送。”
“这个地方没有被顾大影帝包下来吧，”顾长离唇角带了点笑，把这人之前的话如数奉还，也有点阴阳怪气地怼道：“那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说完顾长离坐在位置上，把餐盘拽过来，继续消灭没吃完的意面。
对面刷手机的某人手指悬停在屏幕上，两三秒后又佯装无事，继续漫无目的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轻勾的唇角也被掩藏在了手机屏幕后，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