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长离从上海返回潼市,一路上觉得头重脚轻,回到公寓果然感冒发烧了。
昨晚回到酒店她就有点不舒服了,猜测自己很可能生病,果不其然,这幅破身体就没让她失望过,感觉要生病,就一定会生病。
剧组那边后天开始继续拍摄,顾长离每次感冒不拖个十几天好不了。
希望感冒不会太严重,耽误进度。
许柔柔担心她一个人难受没人照顾,想留下来,顾长离却执意让她回去。
许柔柔在这件事情上拗不过她姐,只能不情不愿满脸担心地回去了。
顾长离生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不是什么大病,她自己吃吃药睡睡觉,挺一挺就过去了。
每年都要感冒发烧很多次,她也习惯了。
每逢换季都要来一次,受凉淋雨也得来一次。一开始很难受,渐渐地次数多了,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顾长离从医药箱里翻找出一片退热贴,撕开贴在了额头上。
翻来翻去,没看到感冒药,坐在地毯上有些泄气,呼出的气都是热的,鼻塞严重,想着不吃药恐怕不行,只能拖着病躯出门买药。
小区里面就有药店,倒是不远,但她现在很难受,几分钟的路程走起来都有点费劲。
好不容易买了药回公寓的时候,看到隔壁一直没人住的房子有了点动静。顾长离抿了抿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按在密码锁上的手指迟迟没落下。
隔壁的房门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顾长离眼底。
顾时律显然也没想到会碰到她,一开始愣了下,然后脸上展开笑容,“巧啊,你也住这?”
顾长离的嘴唇抿得更紧,不知道现在什么心情,总之挺复杂的。
她一直就住这,隔壁很长时间没人住进来,之前倒是有进进出出的装修工人,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
装修结束后隔壁也一直空着,顾长离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挺……神出鬼没的。
要是知道隔壁被顾时律买了,顾长离可能会连夜换房子。
顾长离收回视线,没理会顾时律,按下手指解锁就要进屋关门,顾时律动作比她快,先一步把手按在了即将合上的门上。
“你好没礼貌,跟你打招呼你……发烧了?”顾时律注意到面前人的脸红红的,不是那种害羞的红,更像是被高温蒸红的。
顾长离推了推门,结果纹丝不动,抬眸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顾时律,“不关你的事。”
“是不是昨晚冻到的?”顾时律稍微用了点力,硬是从门缝里挤着进去了,“那就关我的事。”
顾长离看着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某人,语气不耐地下逐客令,“你干什么?出去。”
看了一圈,房间里没人,助理也不在,顾时律回头问道:“没人照顾你?”
顾长离脑袋昏昏沉沉,实在没力气没心思跟他费口舌,走到客厅把药扔到了茶几上。
顾时律长臂一伸,把大门关上了,“怎么说你生病也是因为我,我勉为其难留下来照顾你好了。”
“不需要,我自己会照顾自己。”顾长离把药拿出来看了看说明书的用法剂量,头都没抬。
顾时律走过去,在顾长离对面蹲下来,言语中明显带着浓浓的嘲笑和不相信,“你?确定?”
顾长离说不过这无赖,手里捏着药,掀起眼帘看着对面的人,语气淡淡,“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随时欢迎,但也得等你好了才有力气去告我。”顾时律从顾长离手里拿过药,扫了眼说明书,把要吃的药一一抠出来递给她,“先把药吃了。”
“你能不能……”
顾时律打断她,“不能,我说了你生病多多少少有我的原因,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两人面对面对视了几秒,顾长离深知自己赶不走他,而自己又实在难受,没好气地从顾时律手里拿过药,“随便你。”
“退烧贴贴上,吃了药去睡觉。”顾时律唇角轻扯,勾出抹不易察觉的笑,给她倒了水,“半小时后我喊你起来吃饭。”
顾长离把药一粒粒送进嘴里,然后就着水有些艰难地咽下,“我不想吃,你别喊我。”
她现在只想睡觉,实在没什么胃口。
平时不生病她的胃口就很差,更别提现在鼻塞发烧,她更没食欲。
顾时律看着她把药全都吃了,然后撕开退烧贴给她贴上,漫不经心带着揶揄,“不想吃也得吃,吃了才有力气去告我。”
“……”
顾长离躺在卧室的床上,吃了药本该昏昏欲睡,她反而没有一点睡意。
不知道某人走了没,但她没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没走。
他为什么不走?难不成还真要给自己做饭?
顾长离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某人不会做饭,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都是别人伺候他。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顾长离闭着眼睛,被热意蒸腾的有点想哭。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人就会变得脆弱矫情,顾长离艰难地翻了个身,在心里骂顾时律是个混蛋。
以前她生病,他都是一直陪着她的,如今却一走了之。
顾时律就是个混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梦境里总感觉画面都在抖动,顾长离头疼的厉害,想要它别抖了,但是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且嗓子也很疼,疼的要冒火似的。
隐隐约约听到一抹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很模糊,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
“宝宝,起来吃点东西,吃了再睡。”
声音从模糊到逐渐清晰,一同清晰的还有某人熟悉的脸。
“顾长离,起来吃点东西,吃了再睡。”
原来是自己听错了。
顾长离睁开眼眸,看着面前人英俊深邃的脸,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两秒之后,她混沌的意识才逐渐回拢,想起了顾时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察觉到两人距离过近,顾长离皱着眉头往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