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戏份比较集中，顾长离本来想问问顾时律，顾爷爷平时都爱看什么类型的书，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剧组人多耳杂，万一被其他人听了去，又不知道要怎么传她跟顾时律的八卦。
晚上收工回到酒店房间，顾长离想了想，给顾时律发了条微信。
顾时律可能在忙，没立刻回过来。
顾长离退出聊天界面，点开外公的头像，拨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闵鹤年正在书房画画。
顾长离是知道这件事的，闵鹤年自从封笔后，退休生活就是跟外婆两人种种菜种种花养养猫，打理打理院子。
可能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是不够充实，闵鹤年前段时间又开始鼓捣水墨画，还像模像样找了个老师，这位老师是著名的国画大家，闵鹤年的多年至交好友。
顾长离平时不忙都会一个礼拜给外公外婆打视频电话，有空就会回苏州去看他们。
最近一直在剧组，便已有几个月没去苏州看望外公外婆了。
“咱家的大明星收工了？”闵鹤年抽空看了眼视频，笑着说道。
闵鹤年和谢昭南一直都是很支持顾长离的选择，不管外孙女做什么，只要开心就好。
顾长离已经习惯外公这样叫她了，在外公外婆眼里，她早晚会大红大紫成为大明星。
顾长离也只有跟外公外婆相处才会真心实意的笑，性格也不再冷冰冰，疏离淡漠不好接近。
顾长离看了眼视频里那幅画，总觉得有点眼熟，“您这幅画好像上次视频就在画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画好啊？”
闵鹤年毛笔一顿，看样子有些心虚，“好的作品需要精雕细琢。”
“你算了吧，”谢南昭把一杯水放到桌子上，当面戳穿他，跟孙女吐槽，“你外公上一幅画坏了，这是今天才重新画的一幅。你徐爷爷说了，你外公没什么绘画天赋，两人每次讨论画都要吵起来的。”
顾长离想象那个画面，不自觉轻弯唇角，笑了笑。
闵鹤年要面子，还在嘴硬为自己找台阶，“我们那是理性探讨，你在囡囡面前给我点面子哇。”
谢南昭懒得理他，看向顾长离，问道：“囡囡啊，我怎么看你的脸好像瘦了点，你最近拍戏要减肥啊？”
“有吗，应该是角度问题吧。”顾长离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觉得自己瘦了。
最近都没称体重，但是应该没什么变化，吃的东西还是平时那些。
这部戏也不需要减肥。
不过长辈看晚辈，永远都觉得孩子瘦，而且顾长离确实有些太瘦了。
那年暑假闵毓把她送到苏州，想着在苏州能长点肉回来，结果也没长几斤。
顾长离那个暑假其实渐渐开心了不少，但依然吃不下太多饭。
谢南昭眼里都是心疼，她就这一个孙女，当眼珠子宠着疼着，“你太瘦了，身上都没几两肉，多吃点，照顾好自己。你那个剧组可以探班么？过几天我跟你外公去凉城看你。”
“你们别折腾了，我这边凉城的戏份快结束了，结束后会有几天休息时间，我去苏州看你们。”顾长离不想让外公外婆跑来跑去，虽说俩老人身体不错，但也不想他们因为担心自己折腾。
闵鹤年润了润毛笔，往视频上瞟了眼，看着是有点瘦了，随口说道：“有个乐团邀请外婆去做钢琴指导，到时候我们去看看你哇。”
“好，那你们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我去接你们。”顾长离也不再坚持，想起还有个事，便跟闵鹤年说道：“外公，您帮我挑一套笔墨纸砚吧，我这周要去一位爷爷家里给他过生日，他挺喜欢写毛笔字的，这方面您擅长，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选。”
“好，我挑一套给你寄过去，你把剧组的地址给我。”闵鹤年状似不经意问了句，其实多少有些在意，想认识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孙女那么了解喜好，还特地问自己，“是哪位爷爷？我认识么？”
顾长离抿了抿唇，回道：“您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面都没见过。
这时微信响了声，视频上方跳出一条新消息通知。
顾长离猜测应该是顾时律，随手点开了。
【顾时律：我们白天都在一起，不当面问，却在微信上问。顾老师是不想跟我说话么？】
什么跟什么，这是重点么？
顾长离决定先不回复，等着看他会不会继续发过来。
几乎是立刻，顾时律的消息便又发来了。
顾长离笑了笑，点开。
【顾时律：老头子最喜欢《年归鹤散文集》，是这位的忠实书粉。】
顾长离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两秒，心里想的却是要不要这么巧。
闵鹤年的笔名——年归鹤。
有时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他们交往不过短短一年，顾长离是见过顾时律的家里人，但是顾时律没见过闵鹤年和谢南昭。
即使见了，顾长离不主动说，他也不可能知道闵鹤年就是年归鹤。
所以，这真的纯纯就是巧合。
顾长离给顾时律回了个简短的好和谢谢后，把界面切到视频。
顾长离：“外公，我记得您书房里有好几套珍藏版的散文集吧，也一起给我寄来一本呗，签个名，这位爷爷是您的书粉。”
“我的书粉？那他是有点眼光的。行，到时候给你寄一套过去。”闵鹤年一听是书粉，还是爷爷辈的，大方的直接送出去一套。
“谢谢外公。”顾长离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您跟外婆早点睡，注意身体。”
闵鹤年：“好，你也早点休息，你们年轻人最爱熬夜，你外婆最近也迷上了手机，天天玩到半夜，见面的时候你说说她，我说她都不听。”
“你不要跟囡囡胡说八道。”谢南昭对他这种告状的小学生行为很不满。
闵鹤年：“我哪有胡说，你昨天不就看手机看到十二点多。”
两人在视频另一端斗起了嘴，顾长离为了远离战场，选择谁都不帮，“外公外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