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这里是xx街公安局……”
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牧尘逸听得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小陈”。
听到是“小陈”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
“你好,是我报的警。”他思索了一下开口道,“陈警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电话那头的“小陈”:??
“你怎么知道我姓陈……”她下意识问道。
“从前有一对夫妻,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他们生了一个男孩……”牧尘逸没有理会小陈的话,讲述道,“但是有一天,那个仅有十几岁的男孩,被同班的三个恶棍同学残忍杀害,埋在了一家工厂的废料仓库的墙壁里。”
“夫妻两人报警了,但是警察搜查了整整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失踪的男孩,就在夫妻两人濒临崩溃的时候,一个举报电话打到了警察局。”
“原来是那个工厂的仓库负责人员,在清理仓库废料的时候,发现了一具似人非人的、被烧焦的尸体,而当警察采取了这具被烧焦的残破尸体的dna后,才发现这个尸体正是调查了几个月的失踪男孩的尸体!”
“当这对父母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被折磨成这副没有人样的残缺模样后,因为受不了打击直接晕厥了过去,而那个工厂也被这具尸体牵连而查封了,因为监察队发现,这家工厂有很多不合格的产品材料,所以直接被停止施工……”
“而巧合的一点是,那三个学生凶手的父母,竟然全是在这个工厂施工的工作人员……有人怀疑这三个凶手学生的家长也是这次凶杀案的参与者,但实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受害者男孩的父母苏醒后,做出了让所有人意外的事情,那就是签下了原谅三个凶手学生的谅解书!”
“很多人骂这对夫妻,竟然会妥协于金钱下,连自己亲生儿子的仇都不报了……”
“但那对父母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几个月后,当所有人都快忘记了这件新闻的时候,这对夫妻用迷药将三个凶手学生绑到了废弃的工厂内,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凶手学生被活生生烧死!”
“后来,法律判定了这对父母死刑……”
牧尘逸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小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先生,您说的这个案件我清楚,您是在表示自己对这次案件处理的不满吗?”
“你听我说完……”牧尘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对父母在法庭上陈述,他们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些决定,这几个月来,他们饱受折磨,几乎每一天,他们都能梦到自己那惨死的儿子,他们梦到,儿子身上冒着火,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表情狰狞地对他们喊着——”
“爸爸妈妈,我好痛苦,快来工厂救我,他们都是恶魔,这里好多人都是恶魔,所有人都是恶魔!他们要把我烧死……快来救我,他们要把我杀死,快来救救我!”
在说到儿子的声音时,牧尘逸的声音突然急促狰狞了起来!
仿佛这一刻,那对夫妻的儿子真的在向他的父母发出临死前的求救!
“这位先生……”
“陈警官!”牧尘逸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转而平缓了起来,“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你,但如果是你,你会去救这个快被恶魔杀死的男孩吗?”
“还请你做出选择!”
说到这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去问对方的选择是什么,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将作为对方的最终选择!
他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就看天命了。
刚刚他讲的那个故事,是八年前,发生在现实的一场真实事件!
恶魔杀人案!
而发生这场命案的地方,就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栏港工厂!
那对夫妻确实杀了那三个恶魔学生,但后面那对夫妻在法庭上说的那个噩梦,就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了。
而这个信息,也是他在向“小陈”传递一种信息:
周围都是恶魔,而他是人类,他在栏港工厂,快要死了,来救他!
若是“小陈”与他一样都是现实中穿越过来的玩家,大概率能t到他话外弦音。
他再三强调了自己之前并不认识对方,但却知道对方姓“陈”。另外,他在电话中句句不提栏港工厂,但句句都是栏港工厂!
最后,他问话对方:你愿意来救这个快被恶魔杀死的男孩吗?
其实就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知道周围这些怪物的存在,但是他不敢说怪物,因为他怕说出“怪物”这两个字会引起那位张谦局长的注意,所以改成了恶魔。
而最后他的那句“这里所有人都是恶魔”,也是在告诉对方,自己是人类,而周围的那群伪装人类的家伙,都是“恶魔”,是怪物!
人类是有感情的生物,与那群怪物不一样,他不清楚那位“小陈”会不会来找他,但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的情况简单地与对方说一下。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10:55”,他会在这里等到“11:02”,也就是第三次死亡之眼的冷却时间转好,而若是对方决定来找他,他也能在下次死亡回放中看到。
……
公安局内。
一个住着三名接警员的房间。
“小陈,刚刚是什么人在打电话?”一个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向其中一个座位上,一名年轻的貌美女子问道。
“哦,是一个对八年前恶魔杀人案最终判案不满的群众。”
那名年轻的貌美女子回以笑容,不过这个笑容也是模仿怪物的假笑模样。
“哦,不过你需要听一下对方有没有暗示些什么,因为有些打电话的群众身处危险,无法直观地将自己的困境遭遇表述出来。”张谦语气郑重道。
“我知道了张局!”貌美女子点头,解释道,“刚刚打电话的人应该只是表述自己对恶魔杀人案判决的不满,听他的情绪起伏状态,不像是一个身处在无法直观表述自己困境的报警人。”
他们这些接警员接通的电话内容张局都能听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