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能够,步入到正轨当中。”
郭守应脸色大变,朝李辰拱手说道。
“什么?”
李辰脸色陡然间一沉。
“得需要这么久?”
“陛下,这工造之事,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陛下,您一口气便要营造四十个钻床,非易事也。”
“不过,陛下,这说是一个月,但是呢,臣着力的去做,然后先命人,将配套的机械生产,再由臣去寻找厂址,然后定下来了地方后。”
“再将配套之机械,给运抵位置,安置投产。”
“匠人们,也可以早早的预备,这么一来,大抵半个月后,便有二十余台钻床,投入到生产。”
“下个月,纵然不能够,为陛下交付三万条火铳,但一万条,还是勉强有的。”
“而到下下个月,必能够为陛下,交付三万条火铳。”
“倘若,作坊的数量,再翻上一倍,那就是六万条,也未尝不是不可。”
“嗯。”
李辰露出来了微笑。
一旁的张英,察觉到了不妙,他张口说道。
“陛下,这花销恐怕不是个小数目吧?”
“朝廷的银子,虽然暂时不缺,但也不能够,随意挥霍,要知道,今年刚刚均田,又在处置士族,赋税怕是收不了几何,这朝廷的银子,可是要支持到来年的夏税的……”
“如今,朝廷可是养了一百六十万大军呢。”
“朕当然清楚。”
李辰眉梢一扬,瞪了眼张英。
“车到山前必有路,士族之财,朕才取了不过半数,湖广,四川的士族的银子,足够朕用了,足够朕,支持到明年的夏税。”
说至这里,李辰又看向了郭守应道。
“不过,朕还是想知道,这火铳的成本几何?”
“陛下,一支火铳的造价,所需要的料钱,大抵需要五贯。”
“当然了,这只是所需要的用的熟铁,还有木材,精钢的价值,具体的出厂之成本,臣无从核算,只知道,这水力钻床,一个的造价,大抵是需要,三千贯左右。”
“四十个水力钻床,便需要十二万贯。”
“然后,所用之钻头,一台钻床一个月,大抵需要消耗精钢钻头两百贯。”
“大抵便是,八千贯。”
“另外,钻床维护更换木料,还有机械,也需要一些银子,一个月维护保养,大抵也需要三百贯。”
“便是一万两千贯。”
“然后,两千余名匠人,其中,杂匠,杂役工钱较低,需要两贯一月,但是,铁匠,还有钻床的匠人,还木匠们,还有那手艺匠人,外加管事的匠头。”
“工钱便需要高上一些,而且,倘若要让他们,有力气为朝廷,打造军械,这饭食也要供应的足了。”
“所以,人事之开支,大抵便是两万贯了。”
“也既是说,打造四十台钻床,需要十二万贯。”
“然后呢,保证这四十台钻床,还有配套之工坊,月产三万枝火铳,则需要,四万贯。”
“这么一来,成本大抵便能够算出来了。”
郭守应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计算。
“除去钻床之成本,四万贯,月产火铳三万枝,均到每条火铳上面,工钱便是一贯多一些。”
“也就是说,每条火铳之成本,不过六贯余而已。”
“六贯?”
李辰微微点头,然后道。
“这么说来,给我大乾的一百六十万大军,悉数配上一支火铳,便需要,九百六十万贯了。”
“不算多,不算多啊。”
李辰说着。
确实,九百多万贯而已,并不算太多。
虽然,这火器的价值,远比之前所使用的刀牌,长枪,弓箭要贵的多了,但在李辰看来,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九百多万贯?”
旁边的张英,微微皱眉,他看向了李辰道。
“陛下,这确实不算太多,但是,这火铳可不是刀枪之物,磨损可是颇快,打上数百铳,便不能够再用了。”
“士卒们平时操纵,磨损恐怕不是个小数目,换言之,这作坊是需要,不停的生产的。”
“而且,其所用之火药,价格也颇为昂贵。”
“换言之,这倘若换装火器,大军一年之花销,恐怕得暴涨啊。”
“这个便不是臣所能够妄言的了。”
郭守应见状,赶紧的低头道。
李辰扫了一眼张英。
经济账,李辰之前,是不屑于去算的。
毕竟,他乃是天子啊。
至高无上的天子,皇帝陛下,怎么能够,犹如那寻常的路边,所见小商贩一样,精打细选的。
操心这些个小事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辰对此,是不屑一顾,不放在心上的。
但是当下,他却又不得不,算上一算。
原因很简单。
他的财政,确实是很是问题,养兵太多了。
而且,还要修理战船,打造兵器,供给粮秣,另外,对于各种关隘,天险的整修,亦是相当的花钱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辰不得不,算一算这笔的经济账,若不然的话。
他可能,还没的打响战争。
便要因为财政枯竭,而手下军士哗变,造反,民不聊生,直接的造反了。
此时,李辰思考了一下,然后朝一旁的手下的张英道。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开源啊。”
“陛下,今年还能够勉强支持,可是明年,恐怕就财政支持不住,到时候,只能够横征暴敛,或是裁撤军兵,开源节流了。”
张英提醒道。
今年靠着抄士族们的家, 还能够让李辰肆意的挥霍下去。
但明年,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辰微微皱眉,他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