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贺云芙逃过一死,可皇后并不会这么轻易放了她。
仅仅一夜过去,整个京城就已经流言四起。
堂堂洛王府四夫人不堪寂寞,竟然背地与人私自媾和,还暗结胎珠,最后还是用药给流了。
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就连洛王府的下人出去采买,都被人指指点点。
更有些青皮无赖恬不知耻,非要堵在门口见上林夫人一面。
原本名声不错的贺云芙,竟然成了过街老鼠,任凭谁说起都是人人喊打,还得啐上两口的那种。
原本那些骑墙观望的官员,见洛王府这般模样,也是不肯再走动,就像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林翼在得了命令后,将那些无赖驱赶一空,直接命人将大门封死。
从此洛王府闭门谢客。
等回了书房,看见林清舟依旧淡然,林翼不安道:“公子,这么做怕不是个办法。”
林清舟叹气道:“这流言肯定是皇后派人放出去的,这是要逼死嫂嫂才肯罢休啊。”
林翼赶忙道:“那不如让林羽派暗卫,掐断源头?”
“源头?”林清舟摇头道:“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我们出去辟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没法说得清楚。”
“那该如何是好?”
林清舟喝了一口茶,嘲讽道:“能怎么办?当然是紧闭大门当个缩头乌龟,等什么时候百姓们没兴趣了,这股谣言自然也就散了。林翼,你交代好府上所有人,除了必要采买之外,其余一律不准出府!”
林翼看着眼前的林清舟,终于是觉得主人长大了,以往碰见这种事他即便把天戳个窟窿,也要弄个水落石出。结果现在已经能够平静又熟练地应对这种肮脏的手段了。
见林翼并未说话,林清舟叮嘱道:“多给下人们发些月钱,忍忍就过去了。谁要是散布谎言,就打断他的腿,把他打发走。”
林翼苦涩一笑道:“那夫人那边?”
“先瞒着。”林清舟苦笑道:“先让嫂嫂把伤养好,其他的再说。”
……
贺云芙自打受了伤,就一直待在后宅,因为手脚不便,所以吃喝都在卧房解决。
谁知今天香兰刚进门,她就察觉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平时以香兰的性子,即便不兴高采烈,也会哼着小曲才是。
怎么今天有些蔫头耷脑的?
贺云芙眼中一凛,询问道:“香兰,你怎么了?”
“什么?”香兰慌了神,匆忙回答:“小姐,您叫我?”
见香兰如此反应,贺云芙更是笃定了想法,于是沉声问道:“府里怎么了?”
“没怎么!”
香兰赶忙从食盒中将饭菜拿出,嘱咐道:“小姐,您快点吃吧。”
“我不吃。”贺云芙盯着香兰,冷声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绝食。”
一听绝食两个字,香兰算是彻底慌了。如今这洛王府紧闭大门,就是为了让贺云芙养好身体,可现在该怎么办?
香兰红着眼圈,这才叹气道:“小姐,现在整个京城都是你的谣言。公子为了怕你担心,现在已经将洛王府给封上了……”
贺云芙心中一惊,根本没想到这皇后动作如此之快,竟然仅仅一夜功夫,就已经开始了进攻。
看来这皇后,当真是巴不得她赶紧死。即便能逃过刑罚,也要用百姓的口水将她淹死!
想到这,贺云芙也不顾身上疼痛,就推开香兰出门而去。
“小姐,你去哪?”
香兰吓得赶忙在后边追赶。
贺云芙找了一圈,已经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看见林清舟的身影。正当她路过祠堂时,却听见里边传来了一阵阵磕头声。
随后那人停顿了一会,这才哑声道:“各位列祖列宗,不肖子孙林清舟在此磕头了。”
贺云芙忍不住从门缝看去,正是林清舟在一丝不苟地在点燃香烛。
又是好一阵沉默后,他才站在林清安的牌位前,愧声道:“四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总之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但是我发誓,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贺云芙无声叹息,悄悄掩去了身影。
夜半时分,刚过了三更天。
贺云芙从床上起身,她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月色,便提着包袱准备离开。
这件事因她而起,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拖累了整个洛王府。
所以这次她离开,甚至连香兰都没有告诉。
之前她趁厨娘不备,将大量迷药放入了饭菜。现在整个洛王府的人都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她会离开。
贺云芙忍了忍,还是去了林清舟的房间。
此时林清舟睡得正香,可眉头依旧紧皱。贺云芙看在眼里,忍不住上前为他轻轻抚平。
“其实我又怎么舍得走呢?只是我不能耽误你们。”
贺云芙眼中尽是柔情道:“等我走了,这事也就会不了了之,你要找个好妻子才是。”
说到忘情处,她忍不住轻轻吻了林清舟的唇,哑声道:“或许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像是枯干的草原,迎来了些许火星,瞬间就成了燎原之势。本来装睡的林清舟,脑子嗡的一下,心跳得飞快,他慢慢睁开眼,轻声道:“嫂嫂,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吗?”
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贺云芙这个问题,可每次都得不到答案,如今竟然在这个马上要离别的夜晚,由贺云芙自己说了出来。
“六弟?你怎么……”
林清舟什么都不管,已经将贺云芙拥入怀中。
“迷药这种老把戏,你还要对我用多少次啊!”
他不再说话,也不让贺云芙说话。林清舟死死抱紧了她,小心翼翼生怕这人会凭空飞走。
林清舟鼓起勇气探出舌尖,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理智尽失,他克制不住自己,将贺云芙抱起来,翻身压在上面。
“阿芙,我就问你一句。”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