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洵走远,萧陆声看着杌子上的棋盘,以及棋笥中的棋子发愣。
容洵,他似乎很关心妘儿。
回想当初,妘儿被苏家替嫁过来时,容洵找到他时,看似从容淡定,实则很紧张,怕他会让妘儿难堪。
“太子殿下,太子妃来问,是否传膳。”外头,简顺在问。
萧陆声看了一眼天色,接近傍晚。
“传吧。”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外边,简顺正在和香茗说晚膳的事情,看到萧陆声出来,香茗微微福了福,转身就去回话了。
“太子。”
简顺没有想到,萧陆声这就出来了,走到他身侧安安静静的候着。
萧陆声望着天边的彩色云彩,黄昏时的风光最是迷人,可惜,金乌即将西沉。
“简顺,去跟疏影说一声,传令下去,除城门、出城的要塞小道着人盯着以外,不必去搜捕苏雨曦了。”
“是,奴才这就去。”简顺应声,心头却嘀咕起来。
不抓捕苏雨曦了?
也不对啊,城门,出城的要塞都要把守着,也就是不让苏雨曦逃了的意思吧?
回到主屋。
萧陆声还未说话,苏妘就迎了上来,“容大人呢?”
“回去了。”他淡然的回答,却一直注视着少女带着淡淡的笑意。
“太子因何这般看着妾身?”
“你好看。”
她抿着唇,回视着男人,“我问的是,容大人他回去了?”
“嗯,回去了。”
“妘儿可是有什么想问的,还是说你和容大人,你们此前应该不认识吧?”
苏妘当下就回答,“不,不认识。”
当年她还那么小,因缘际会帮过容洵一次,只能说有个一面之缘吧。
此前,她觉得容洵很吓人。
而现在,似乎不那么觉得了,就算他真知道什么,也没什么证据。
“不认识。”他重复一句,心头却不这么认为。
这些年,他不说十分了解容洵,但也知道,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与人交往,谁生谁死也从不在乎。
便是他,容洵从前也只说过一句,天命不可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才说可以一争的?
是他大婚之前,容洵找到他,让他善待妘儿,便会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
他当时只想找到当年救他一命的小姑娘。
只能说,容洵当真厉害,苏家将妘儿替嫁过来,果然让他求仁得仁了。
苏妘没有去过多的解释。
只和萧陆声一起坐在了餐桌边,八菜一汤,大部分都是苏妘爱吃。
她曾问过萧陆声喜欢吃什么菜,但萧陆声总说她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要是她吃的,他都行。
萧陆声的餐桌礼仪向来很好,但,因着苏妘,他总会问她想吃什么,然后很随意自然的给她夹菜。
清宁端着瓷白的酒壶过来。
萧陆声问道:“妘儿今日要饮酒?”
“太子殿下可赏脸?”
“当然。”
小酌怡情,也不是不行。
只是,当清宁将酒倒出来之后,那个颜色似茶色。
苏妘也皱了下眉头,但也没有问什么。
“我敬夫君一杯。”
二人举杯对望,纷纷举杯而饮,入喉之后,那种辣嗓子的感觉,没差点让苏妘将酒给吐出来。
不是,这是什么酒啊?
她仔细的回味品尝,总觉得有一股难以言说的腥味。
“夫君觉得这酒如何?”若是不行,让清宁换一种算了。
萧陆声眉头微蹙,“还行。”
还行?
那就将就一点吧。
饭后,天已经黑透了。
苏妘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但是,萧陆声似乎没什么反应,还拿了棋盘过来,“对弈一局如何?”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
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她承诺要跟他坦诚相待一些事情,他怎么不问呢?
两人拿了棋盘,坐在炕上对弈。
他将黑子给苏妘,“妘儿先执棋。”
苏妘单手托腮,道:“我喜欢白棋。”白色的水晶玉玲珑剔透,触手生温,看着摸着心情都不错。
萧陆声笑了笑,着黑子先行一步,“方才,我已经叫简顺撤了搜捕苏雨曦的侍卫。”
素白的手顿了顿,看向他,“为何?”
“容大人说,她会来找我。”
“苏雨曦会来找你?”
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黑子落在棋盘上,眸光看向少女,“是,他说苏雨曦会来找我,撤了抓捕她的人,她才有机会走到我的面前来接。”
苏妘素手拿着白棋,像是仔细的端倪这剔透的棋子,道:“便是真的抓不到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旁的不说,她下的毒,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解。
医毒本就是一家。
执笔人为了让她成为苏雨曦垫脚石,给了她学医的天赋,她亦未辜负这份天赋。
“如此,倒真不怕她跑了。”
“的确不怕,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应该先来找我,毕竟只有我能解开她身上的毒。”
“妘儿是不信容大人的占卜之术?”
“占卜不应该是占卜吉凶,或指引迷津吗?他如何能占卜到苏雨曦要来找殿下你,而不是我?”
萧陆声道:“容洵他能观天象,如苏雨曦这样特别的命星,他能看到,人还在京城。”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平西王府,苏雨曦有没有可能去平西王府找萧御。”
“她就算去,但,萧御不一定会收留帮助她。”萧陆声很是自信的说,黑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你下棋没用心。”
苏妘惊讶的看着棋盘,分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