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听见动静进来,苏妘问道:“太子去早朝了吗?”
“回太子妃,是的。”
清宁回答着,连忙过来搀扶她起床,苏妘摇手表示不用,可甫一起身,身娇手软的跌坐回床上。
苏妘:“……”
“还是奴婢搀着您吧。”清宁脸上染上了红晕,昨夜的动静可不小。
她们在偏房休息,都不曾睡着过。
更别提还要准备了三次水。
苏妘抿着唇,抬眸看到清宁脸上的红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年岁比自己还大,还被嬷嬷教习过男女之事,什么都懂。
只能说有点点害羞。
“太子殿下上朝前嘱咐过,太子妃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让奴婢等人叨扰您休息。”
苏妘点着头。
萧陆声还是淮南王时,他也从未要求自己早睡早起过。
没有公婆在府中,不需要请安,她这日子过得的确挺舒坦的。
用过早膳,从清宁口中得知疏影就在门外候着,等她召见。
“那便让他进屋说话。”苏妘漱了口,回身往炕上那边走。
清宁福了下,对不远处的香茗点了头,香茗就去请疏影。
疏影单膝下跪,在那儿告罪。
苏妘忙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本宫让羽七送那苏夫人回苏家,你并不知道本宫会步行,遭遇劫匪。”只怪她自己。
不过,苏妘并不觉得吃亏,或者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至少,她毁了萧御。
“昨日太子让你回去一趟,那人如何了?”杀了吗?
疏影面色尴尬,“属下回去晚了,他已经被人救走了,属下一路追踪,发现他已经回了平西王府。”
“竟然让他逃过一劫。”苏妘的秀拳微握,她当时只想着羞辱萧御,并未一举要了他的命。
现在想想,还挺后悔的。
“那平西王府里可请太医了?”苏妘问道。
“并未,许是让平西王府的府医在医治?”
“府医……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平西王、萧御他们的脸面无光,自然是不愿意请太医了。”
清宁听得莫名其妙的。
平西王世子受伤了?
什么伤若是让外面人知道了会丢脸?
苏妘点了点头,“好,本宫知道了。”
疏影垂首,“那属下告退。”
她挥了挥手,眉头间有些愁云,却不多,都绝育当太监的萧御,她不信还能掀起风浪。
他肯定掀不起风浪。
平西王府。
萧御面色如纸,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的躺在娟绫的床上,疼痛也算不得明显。
此时此刻,他只想一死了之。
但娟绫却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安慰,“世子,此仇不报死不瞑目,那苏妘如此狠毒,怎配你当初如此喜欢。”
萧御气得咬紧牙关。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前日晚,他让萧老七回一趟京城,为他和苏妘采办一些日用物资,所以萧老七才避开了萧陆声的厮杀。
萧老七采办物资回来救了他。
可是,他宁愿死。
但,娟绫说的也对,这仇不报,他死不瞑目!
苏妘!
苏妘!!
娟绫慢条不紊的,似在为萧御说话,眼眸中却闪过一些精光,“妾身会治好世子爷,绝不能让苏妘,让苏家的人好过,都是他们害得世子这般境况。”
是啊。
都是苏妘,都是苏家的人!
萧御看着眼前的少女,与苏妘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从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厌恶。
可是偏偏,他发生的这些事情不能让父王知道,否则,他的处境会更艰难。
虽他是世子,可是一个毁了命根子的世子,怎么会得父王的重视。
府中,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丁。
“世子,你服下这个解毒丸。”娟绫给他服药,萧御先是抗拒,最后无奈的张嘴,生不如死一般的吞咽下去。
半个时辰后。
萧御觉得肢体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力气,同样,下体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娟绫看在眼里,随即又给他上药。
那药抹上去之后,清清凉凉的,没有那么疼了。
“你果然还会医。”萧御喃喃的说,死鱼眼似的盯着天花板,觉得人生无望。
唯一支撑他的,只有恨!
他要苏妘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他要折辱她,让她尝尝被千人骑的滋味。
这些不够,他要让萧陆声也变成太监,要他们夫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娟绫微微一笑,似带着几分怜悯痛惜。
萧御道:“收起你的怜悯,你不配。”
分明是苏妘,萧陆声二人害得他如此境况,怎么还把气撒在她这儿?
想了想,娟绫找到了症结,给他包扎好伤口之后,转身去洗漱,然后画了个旁的妆容过来。
看着眼前这张焕然一新的新面孔,萧御心中的怒气稍消了些许。
“常平人呢。”萧御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般的问。
娟绫扬声喊了一声,常平畏畏缩缩的进了屋。
这伺候多年的世子,变成了太监,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萧御心中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想法。
“奴才在。”常平连忙下跪在床榻之前。
萧御问道:“把那只孽种带过来。”
孽种?
小梨花?
那不是世子最喜欢的猫儿吗?
他作为贴身太监,知道萧御出门,也知道回来后被废了根基,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看世子这狠毒的眼神和语气,肯定跟苏妘有关系。
常平不敢耽搁,立马就去抓小梨花过来。
他双手奉上,将小梨花捧在萧御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