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换取尊荣。”苏妘喃喃道。
萧陆声点了头,“可以这么说,所以历届监正,他们都只忠心于一人,那就是当今皇帝。这是他们在选择这条路时就立下的誓言。”
“所以,容大人本不必卷入这场漩涡的。”
萧陆声点头,“是。”
苏妘张了张嘴,二人对视,他们心中都知道,容洵这般,除了因为萧陆声本就是储君之外,还因为他们也算是知己。
另一则,苏妘想起她和容洵第一次交流时,他早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当年赠他长命锁的小姑娘。
所以,容洵他就是动了私心想帮夫君,亦或者是帮她。
“夫君,我们要对得起容大哥的信任。”
少女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那颗被伤透的心,因为萧陆声,因为容洵正在慢慢的治愈着。
也许,这世上不是人尽凉薄,而是有些人凉薄。
传闻中暴虐的夫君,实则很尊重她,不近人情的监正容洵,内心里也一直念着她当年的恩情。
他们都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光,渐渐照亮了她冰凉黑暗的心。
苏妘第一次觉得,这世界最终结果不是唯一的信念,过程也很重要。
萧陆声揽着怀里的人,轻声应着。
容洵的付出他怎么会不知?
还有母妃,若不是父皇纳娟绫入宫逼迫太紧,母妃何至于在这个时候自戕?
这几日他忙到麻木,可入睡前,喝水的时候,任何空闲的那个瞬间,总会想起母妃。
是他没能护好母妃。
两日后,萧陆声陪同苏妘去平西王府。
在下人的引领下刚到正堂,就遇到了要出门的萧御,看到苏妘和萧陆声二人眉目传情一般的坐在自家正堂喝茶,他就恨得牙痒痒。
他们来做什么?
那他们会不会胡说八道?
萧御首先想的是,他们会不会把他去势的事情说出来,光是想着,他都觉得备受煎熬!
这两个人为什么还没有死!
“御儿。”
一回头,发现是父王。
萧御挂上笑容,回头对着平西王行礼,随后问道:“父王,他们来做什么?”
父子二人一起朝主院去,平西王道:“是你母妃,她想见他们。”
“母妃?母妃她不是在斋院不肯出来吗?”说到这里,萧御就有些生气,“上回她第一次出王府,竟然是去给别人送丧!”
自从他出生,有记忆开始,母妃就住在斋院里念经理佛,从不参与外界的事情。
他作为儿子,时常去探望,母妃也十分淡漠,让他觉得母妃分明就是在家修行的尼姑。
这么多年,父王的侧妃,小妾,母妃也从未过问,更别说吃醋什么的。
平西王驻足,看着这个他最满意,最优秀的儿子有些发懵,他近来心性越发的焦躁,有时候甚至觉得小家子气,全然没有曾经那样的矜贵之气。
“父王?”萧御有些莫名,父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平西王回神,并未回答萧御的问题,只道:“那个人——是你母妃年轻时的手帕交。”
端皇贵妃竟是母妃的知己好友?
这一点萧御倒是没有想到。
“那母妃见萧陆声他们做什么?”萧御真的觉得头疼,心里也有些后怕。
这两个人弄得他身体都残疾,再也不能做个正常的男人了。
而母妃,竟然还要邀请他们上门,奉为座上宾?
“不知道。”
萧御:“……”
平西王叹了一声,这么多年,皇帝如何对待端贵妃的,他就是如何对待平西王妃的。
现在,端贵妃走了。
“有时间,多去陪陪你母妃吧。”丢下这句话,平西王朝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走了。
萧御愣在原地。
他不是不去看母妃,而是每次去看母妃,她都不冷不热的,好像他是别的小妾生的一样。
正堂,萧陆声端坐在主位。
而苏妘则和平西王妃进了二堂,苏妘将香囊拿了出来,“这是母妃去世那日上午亲自交给我的,她说有机会让我交给你。”
平西王妃双目发红,泪光在眼中打转。
她如捧着珍宝一样,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接过之后,还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条辫好的青丝。
“好,谢谢你。”
苏妘垂着头,良久问道:“母妃将你们的事情都和我说过了,母妃说,你最后一次给皇上去信,要他善待母妃,之后,真的没有给皇上去过书信吗?”
“没有。”平西王妃平静的点头。
“皇上多疑,他就是觉得你是因为母妃的苦求,所以才匆匆嫁人。”
平西王妃笑了,“他自己清楚,我和你母妃同是候选的秀女,他选了你母妃,那我也必然会被指给别的王公大臣。”
“不过是自欺欺人。”
当然,若她拼了命的,不顾家族颜面要等皇上,也行得通。
可问题是,皇上抢了平西王最爱的女人,平西王怎么会让她如意,享齐人之福?
平西王妃淡漠的说着过往,就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苏妘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看似深情的男人,分明就是自私自利,自以为的深情,实际上畜生不如。
两刻钟之后,苏妘起身对着平西王妃行了晚辈礼,不管男人们如何,母妃和平西王妃,她们这对曾经的好友是真的。
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平西王妃忽然喊住了她。
苏妘回头,“王婶还有什么吩咐?”
平西王妃看着苏妘,“我这些年深居简出,但却知道,御儿曾与你定亲,后来听说你是替你妹妹替嫁入了淮南王府。”
苏妘点头,“是。”
随后她又补充道:“当初让我替嫁,苏家的人,平西王,甚至你儿子,他们都清楚,也都知道。”
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