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皎皎猛地回头，“公司经营不好，难道要怪到我身上？”
她满不在乎的嗤笑，“更何况洛家再落魄，连买件衣服的钱都没有吗？而且再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吧，用得着你来指责我？”
周瑞宸护在棠恬身前，朝她扬了扬下巴。
“那你把身上这件结了呗，或者打个欠条，我姐帮你买。”
“用不着！”
洛皎皎狠狠瞪了他一眼，走进试衣间。
店长适时出声，“商太太，我们去贵宾室吧，模特已经准备好为您试衣服了。”
棠恬点头，“买给我弟弟穿的，要男装。”
坐在舒适的贵宾室里，面前摆满了摆盘精致的小甜点和马天尼，一排排模样周正挺拔的男模，按顺序展示着身上的衣服。
定好衣服，棠恬结完账被恭送出奢侈品店。
“衣服鞋子包都有了，带你去整理下发型吧？”
周瑞宸立刻拒绝，“男生的头发都差不多，别去了，又要花钱。”
棠恬明白，他被刚才结账的金额吓到了。
“那好吧，陪我吃东西去。”
他们去的湘菜餐厅，等菜上来，周瑞宸忽然说：“姐，锦绣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棠恬拿公筷给他夹菜，轻声说：“对，是她们的日常。”
“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吃的是路边摊，”他眸色黯然，苦笑道：“她还很夸张的说很好吃。”
棠恬见他难过，心里也不舒服。
“锦绣是个好女孩。”
周瑞宸：“她特别好，所以她应该待在公主的城堡里，而不是陪我吃苦。”
他揉了揉脸，撑起一脸笑，“过去的事不提了。”
他也给棠恬夹菜，“姐姐吃肉。”
棠恬问起洛皎皎的事，“你说洛皎皎偷过你的治病钱？”
周瑞宸回想着，“当时爸妈借遍所有亲戚朋友，凑了十几万放到一张卡里，当天晚上就被她偷走了。”
他说：“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和灭顶之灾差不多，幸好这个时候找到了姐姐你。”
他自我揶揄，“不然我早死了。”
棠恬莞尔一笑，“可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们依然对她很包容。”
周瑞宸握住她的手腕，“姐姐你别伤心，你有我，不管他们的态度怎么样，我只有你一个姐姐。”
棠恬心里熨帖许多，“好，吃饭。”
正吃着，包厢门忽然被敲响，是面色不虞的商焱。
她递到嘴边的小炒黄牛肉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干笑道：“阿焱你怎么来啦？”
商焱冷着脸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沉沉扫过满桌红油香辣的菜。
“我有没有说过，孕期不可以吃外面的东西？”
“姐夫！”
周瑞宸站起来，“是我想吃，你别怪姐姐。”
商焱示意他坐下，瞟一眼心虚的棠恬，“没人比我更了解她。”
棠恬：“……”
她抿了抿唇，“来都来了，吃完这顿嘛。”
商焱看她的眼神很无奈。
抱着最后一次来吃这家湘菜的想法，她不小心吃多了，肚子鼓鼓的。
趁着周瑞宸去洗手间，她拉着商焱的手搁在肚子上，“你摸摸像不像怀孕？”
商焱又气又好笑，“真拿你没办法。”
她家老公就是这么好哄。
离开餐厅的时候，他们无意撞上正要出门的洛鸣凯和孔芸。
棠恬小声喃喃，“今天就不该出门。”
一段时间没见，洛鸣凯虽然不像得闲雅筑那次那样憔悴，可整个人好像变了很多。
瘦了，眼神也变了，冷冰冰的，好像一下子成熟稳重起来。
他看也不看棠恬，对商焱伸出手，“这么巧？”
商焱没跟他握手，只是淡漠而疏离的说，“听说好事将近？提前恭喜你。”
洛鸣凯脸上看不出任何喜色，沉默的放下手。
他身边的孔芸娇笑着打圆场：“是啊，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到时候还请商先生和商太太前来赏光。”
她看向棠恬，“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商太太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啦。”
棠恬笑眯眯的，“没计较呀，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仇当场报的。”
孔芸笑容僵了僵。
棠恬看向洛鸣凯，“雪芮知道你要结婚吗？ ”
他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已经分开。”
棠恬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果然，人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祝你新婚幸福。”
这时周瑞宸开口，“姐姐，你怀孕了不能久站，我们走吧。”
洛鸣凯这才注意到他。
周瑞宸也很懂事的自我介绍，“洛先生您好，我是棠恬的弟弟。”
“弟弟……”
洛鸣凯眼神黯了黯，“我们先走了。”
他和孔芸率先离开，棠恬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发涩，好像有个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彻底消失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路无话。
回家换衣服，商焱把她抱起来搁在矮柜上，双臂撑着边沿跟她面对面。
“心疼洛鸣凯？”
棠恬垂着眼睛，“不是心疼，是生气！”
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算不是兄妹，这么多年总有感情吧，他宁愿去联姻都不向我求助，他活该！”
商焱笑起来，“只要你开口，我随时可以出手帮他。”
“不用，”棠恬气鼓鼓的，“也许人家乐意呢！”
他掐了下她的脸颊，“嘴硬，心软。”
下午棠恬给庄雪芮发信息，[再不接我电话，就把你小时候写给我哥的情书公开！]
果然，几分钟后电话打了过来。
“洛熹熹不讲信用！你不是说你撕了嘛！”
棠恬嘟哝：“洛熹熹不讲信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