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叔叔,你们别急,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苏元冷静下来后问道。
苏哲与苏元虽然是堂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
他们曾一起打球,一起打游戏,一起分享八卦,睡一间房的上下铺。
如果没有苏元的到来,苏哲本可以一个人占据一整个房间,周末可以偶尔一家三口出去吃大餐,生日去游乐园玩。
养两个小孩让叔叔家生活变得稍显拮据,一直到前两年叔叔升职了才好一些。
但苏哲从未抱怨过这些,他觉得苏元的到来让他这个独生子摆脱了孤独。
所以在听闻弟弟不见了以后,苏元是紧张的,是焦急的,是迫切想帮忙的。
“对,对,对!”婶婶一连说了好几个“对”,可要从何说起,她又语无伦次。
她和叔叔已经一整晚没睡了。
“唉!还是我来说吧!本来今天周一,他应该昨晚就坐车回学校宿舍了。可深夜我们却接到查寝老师的电话,说没见他人,宿舍的同学也说昨晚就没看到他回去”叔叔还算沉着冷静。
苏哲读书的学校不在这个区,在另一个区,坐公交去学校要一个小时。
平时为了方便,就直接选择寄宿了,只有周末会回来吃顿便饭。
上了高三以后更是几周才回来一次。
这周他忽然回家,可周日晚上本该坐车回学校的他,人却失踪了
“那报警了没?”苏元又问。
“去了,但他们说未满24小时不能报案!”婶婶横插一嘴。
“你们和他吵架了吗?”
“没有,他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我哪敢骂他啊!”婶婶矢口否认。
“他手机不在服务区。”叔叔想了想,补充一句。
“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苏元想从这些蛛丝马迹寻找线索。
“没有,这孩子有事也不喜欢跟我说,唉!”婶婶说。
“那你们出去找过了吗?”
“江城这么大,我们怎么找的过来!”婶婶焦虑地说道。
“我说老屋!”
“找过了!昨晚去完老屋才去的派出所。”叔叔叹息道。
“苏元,你俩关系那么好,你弟平时有事儿即便瞒着我们,也会跟你说,你仔细想想,他最近有没有说自己想去哪儿?”婶婶急忙说道。
苏元翻开跟苏哲的聊天记录,自从堂弟上了高三,两人沟通的频率基本变成了一周一次。
很多时候都是弟弟在抱怨心仪的重点大学无望,他则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出建议,安抚堂弟的情绪。
他这个弟弟很听话,所以他说的道理往往比叔叔婶婶管用。
去哪,去哪
好像没有说过啊?
苏哲说高考完想去西藏算吗?
嘶!等等!
这么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条!
苏元往上翻了翻,一个月前,苏哲跟他说旧屋准备翻新一下拿去出租。
“哥,那里承载了我们的回忆啊!”
“是啊!”
“有空我真想亲自回去一趟,看看搬家的时候有没有遗漏,有些东西不见了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等你哪个周末回来,叫上我一起!”
苏元当时还回了他一句。
他再翻到最新的聊天,瞳孔猛地收缩。
原来苏哲是找过他的,只不过当时他正在忙着执行任务,没注意到。
“哥,走?老屋楼下那家猪脚面我馋了好几个星期了!”
“”
“我自己去了。”
最后一条信息是在昨晚十点左右。
那时苏元正与师兄在食堂里搜索饥饿之门。
“怎么样了?有找到线索吗?你说那孩子会不会学习压力太大,想不开啊?”婶婶忍不住问道。
苏元深吸一口气,“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您先别想太多,我待会出去找找。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好!你也注意安全!”叔叔挂断了电话。
“老屋”苏元呢喃道。
苏哲是一个人回去老屋之后失踪的。
莫非
他有些细思极恐。
自从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后,苏元的想象力已经突破天际。
宿命二字让他心头一颤。
“那就回去一趟吧。”
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
其中就有老屋的钥匙。
想了下,又将青蛙布偶放到抽屉里锁死,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源物只要被降服后,不论在哪里,分隔多远,都会对主人生效。
半个小时后,老屋。
位于临街的老小区,楼下生活便利,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插入钥匙,扭开楼下重新上漆过的老铁门。
苏元独自走上步梯2楼,一间60平的老房子,就是他长大的地方。
“咔哒!”
打开屋子的大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间房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住过人了。
木制桌椅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阳台贴近马路,二楼灰尘又容易进来,一个月如同别处过了一年。
他俯下身子,斜视地板,看见了许多密集的鞋印。
这些鞋印在地板砖的灰尘上,格外显眼。
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鞋印都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苏元数了一下,至少有三个不同的鞋印。
他敢保证,这些脚印都是“新鲜”的,没有被灰尘覆盖,证明它们是这两天才出现在这里。
而奇怪的是它们竟然有共同的轨迹——都通往同一个房间!
那是他与弟弟共同居住过的房间。
他一步走了过去,隔着木门倾听,没有听见其他动静。
修长的手指搭在圆柱形转把上,然后转动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