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去洗个手来吃。”姜映梨把饭菜端上桌。
为了庆祝,午饭算是比较丰盛,一份鲫鱼豆腐汤,一份芥菜炒肉丝,外加清炒野菜和凉拌木耳,吃的则是红薯饭。
这是沈母自病后,第一次同桌吃饭。
沈母注意到姜映梨不碰荤菜,全程都在吃素菜,就是碗里也是红薯多饭少,给沈隽意装的则是饭多红薯少,给她也全是大米饭。
沈母看着肥嘟嘟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后没忍住,在用公筷给儿子夹了块鱼后,也给姜映梨夹了一筷子肉丝。
姜映梨愣了愣,反射性拨开:“谢谢,我减肥,不吃肉。您不用给我夹,自己吃就好!”
沈母板着脸:“我家没有只给男丁吃肉,苛责女娃吃菜的习惯。”
沈隽意顿了顿,默默盛了碗鱼汤,悄悄推到她跟前。
姜映梨哭笑不得。
他们在脑补什么?
她是真的不能吃!
减肥要少吃猪肉,蛋白质最好也以鱼虾和鸡蛋牛肉代替。而她吃红薯也是因为粗粮能增加肠胃蠕动。
真不是苛责自己,贴补他们!
可这话,她也不好讲出来,讲出来估计他们也不信。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沈母今后会是她减肥路上最大的拦路虎。
吃过饭,沈母就拉着沈隽意去屋子里说小话。
沈隽意:“娘,今天看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沈母满脸喜气融融,她把胡掌柜的话复述了一遍,“……让我好好的吃药调养,说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了。胡大夫真是神医啊!”
“对了,我已然求了胡大夫给你治腿,胡大夫也答应了。明天你就去城里医馆一趟!”
“只要你腿脚好了,若是能侥幸通过考试,进入云麓书院。”说到这,沈母脸上浮起笑容,“娘死也瞑目了。”
沈隽意抿唇低头看腿,眼底也浮起期待。
姜映梨收拾完,就看沈隽意一瘸一拐从屋里出来,她主动打招呼:“沈隽意,考试顺利吗?”
沈隽意想起鸡飞狗跳的作弊大战,颔首:“还行。”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二两银子,放在桌上,“这个你收着家用。”
姜映梨惊讶:“昨天没花钱?那你住哪里了?”
沈隽意:“客栈。”
想到破旧客栈出的事儿,他慢吞吞道:“昨夜隔壁客栈走水,因伙计疏忽忘灭火,死了好几个人。”
说话间,他紧紧盯着姜映梨。
姜映梨眼皮子跳了跳,面上浮起惊愕:“那你们没事吧?”
心里暗惊,难道她那些梦不是无的放矢,真是预知梦?
“嗯,我们当时耽搁了下,客满了,就住了另一间贵些的客栈,离得远,不曾被牵连。”
其实是沈隽意记着她的话,鬼使神差地停顿了好一会儿,却没想到这须臾,竟救了他们的性命。
姜映梨低垂着眉,掩住惊骇的心绪,喃喃道:“那可真是走运啊!”
“对了,衣裳做好了。”她转开话题,拿出廖婶子送来的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适,还能改改尺寸。”
沈隽意被她推进了屋子,拎着手里的衣裳,惊愣。
这是给他做的?
他已经许久没做过新衣裳了,身上这件儒衫还是三年前做的,衣角都洗白磨边了,却还不曾有替换的。
可现在姜映梨却一口气给他做了两件。
沈隽意摸着柔软的布料,眼底略有波动。
门咯吱一声响,姜映梨回身望去,就看到门边长身玉立,风姿奇秀的翩翩少年郎。
月牙白的衣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年挺拔清癯的身段,再配上他清冷清隽的眉眼和丰神俊丽的容颜,说一声郎艳独绝也不为过。
姜映梨眼眸闪过一抹惊艳,她上前绕着他转了一圈,羡慕地看着他的窄腰,满意地拍手。
“你肤白,我就说这个颜色适合你吧!大小瞧着没什么问题。那件绀色的呢?”
她特地做了一深一浅两件做替换。
沈隽意被她看得颇为不自在,抿唇回:“都合身。”
“那就好。”姜映梨满意颔首,视线落到他的腿上。
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缺陷了。
“胡大夫明天没空来村里,他让咱们自己去镇上寻他。你今儿个记得早点睡!”
看够了俊美的少年郎,姜映梨心满意足地去睡午觉了。
独留下心思复杂的沈隽意半天没有动。
翌日,因为要治腿,一大家子早早就醒来了。
沈隽意先去厨房熬粥做早饭,又把给沈母的药给煎上。
沈母虽然能下地,但不能太劳累,就站在屋檐下看姜映梨跳广播体操。
姜映梨初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为了减肥,她干脆视而不见,厚着脸皮做着在沈母看来奇形怪状的动作,等到做完,身上衣服都汗湿了。
她随手擦了擦汗,就要去洗漱。
沈母低低提醒:“秋日晨凉,容易风寒入体,还是换身干爽衣服为好。”
姜映梨扭头望去,沈母又连忙别开眼,装作方才说话的不是她。
姜映梨有些想笑,又忍住,朝她笑了笑:“多谢您提醒,我这就去。”
说完,她就去厨房打了盆热水,回屋擦身换衣了。
有了新衣服,姜映梨自然是迫不及待穿上了,肥肉都不能阻拦她爱美的心思。
至于旧衣服也没丢。
葛布衣裳虽然粗糙,但透气舒适,运动的时候穿正好合适。
简单吃过早饭,又把中药端给沈母喝了,再把真正起效果的西药留下,嘱咐她半个时辰后吃后,姜映梨和沈隽意就出门了。
沈母还让沈隽意带上了家里所有的银子。
等坐着牛车到了镇上,就碰见了出来吃早饭的郁齐光。
他颠颠儿凑到沈隽意跟前:“阿隽,你怎么来了?”
沈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