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众人感到奇怪的点。
毕竟,两人是初次见面,按理说姜映梨也不该无缘无故推人才对。
定然是有什么原因。
李芳菲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姜映梨面无表情说道,“是因为你拦住我的去路,警告我自请下堂,不然就让沈隽意休了我。”
“什么?”
“芳菲,这真是你说的?”李玉珠一脸愕然。
不只是她,除却李方氏,在场其他人闻言都是震惊不已。
这哪里是个正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李芳菲没想到姜映梨会直接说出来,她生怕沈隽意因此生气,抬头果然看他面色冰冷,她心中又慌又急,伸手想拉他:“表哥,你别信她……”
沈隽意恍然,原来姜映梨神色不对劲儿的真正原因在这!
他退后避开,眉头紧蹙,也有些不敢置信:“我先前就说过,这是我们夫妻之事,与旁人无关。你为何要与阿梨说这些?”
“表哥……”李芳菲忐忑。
她以为姜映梨好面子,定然不会说出来,却不曾想她这般不厚道。
还不等她狡辩两句,李方氏看不得女儿名声受污,指着姜映梨怒道,“你个恶毒的孽障,推了我家芳儿不认账便罢了,还敢往我芳儿身上泼脏水!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就恼火地扑过去,好在沈隽意早有防备,迅速拦在姜映梨身前。
“三舅母!”
李玉珠和李嫂子也纷纷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暴怒的李方氏给拉住。
“弟妹,你这是干什么?”
“快住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李方氏却不依不挠,目光如钢刀刮过姜映梨,咬牙切齿道,“你个满嘴喷粪的畜生,我家芳儿是顶顶好的姑娘,不是你这个啥脏事都干得出来的畜生能比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这副肥猪样儿!”
“滚!赶紧滚出我家!”
“住口!”李母又惊又怒,“方氏,你让谁滚!这个家还没来轮到你来做主!”
李方氏见李母维护姜映梨,气得跳脚,“娘,芳儿才是你亲孙女,你还帮着个外人?分明是她想毁了芳儿名声,叫咱李家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落个好……”
当下讲究一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母一噎。
沈隽意没被带偏,他冷冷道:“若是李芳菲不说这些话,自然无碍。”
他连表妹都不愿意叫了,显然是烦了。
李芳菲听出他的意思,眼眶一红,热泪滚滚而落:“表哥,我没有……”
现在她自然是反口不肯认的,不然有理都变没理。
“听到没有?芳儿说她没有!”李方氏恶狠狠地瞪着姜映梨,“定是你这个谎话精栽赃嫁祸……”
姜映梨面色平静,丝毫不受影响,她抬眸定定看向李芳菲,淡淡道,“那你敢发誓吗?若是那些话是你所说,便舌生脓疮,毁容嗓哑。你敢吗?”
这誓言恶毒至极,女子毁容可比去死还毒!
李芳菲脸色一白,心生恐惧。
“你不敢!但我敢。”姜映梨举起双指,目光坚定:“我姜映梨方才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肠穿肚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映梨!”沈隽意气得出声喝止。
李玉珠也焦急地伸手来堵她的嘴,“阿梨,快别说了!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都不作数……”
李芳菲被她锐利如刀的目光和坦荡的誓言吓得腿脚一软,惊恐地跌坐在地。
当下人最是看重誓言,姜梨敢对天起誓,就表明她无愧于心,再对比李芳菲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母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蠢货,都是要说亲的年纪,还不知道收敛,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她怎么不掰开脑袋想想,沈隽意跟她是青梅竹马的亲表兄妹,要真对她有意,哪里轮得到姜映梨?
“好啊,李芳菲,你还学会搬弄是非了?给我过来,还不快给你嫂子道歉!”李母虎着脸揪起地上哭哭啼啼的李芳菲,推到姜映梨跟前。
李芳菲哪里肯低头道歉。
她觉得自己没有一句话说错。
姜映梨根本配不得上风光霁月的沈隽意。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李方氏,她护短道:“娘,芳儿说错什么了,他们两个本来就不登对啊。谁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
“闭嘴!”李母见两个蠢货还狡辩,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头脑发昏,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来,喉间都是血腥气。
“你个拎不清的东西,都是你惯着……你们两个,都来道歉!”
她现在只想把事情圆回去,让全家好好过个节,回头再收拾这两个蠢货。
李方氏悄悄刮了眼姜映梨,极其不甘愿,磨磨蹭蹭地没动。
啊呸,她可是长辈,给个晚辈低头道歉,她受得起吗?也不怕折寿!
姜映梨觉得很没意思,刚要说话,屋内几个男人就冲了出来。
外头的动静终究是惊动了他们,本来以为只是普通起几句口角,大家也都习惯了生活中这种磕磕碰碰。
哪里知道越吵越大,未免惹来邻居看热闹,李父第一个坐不住。
见到院内的闹剧,李父皱眉,板着脸恼道:“大过节的吵什么吵,非要惹来外人看火光,你们才高兴?”
李父素来有权威,院内霎时安静了下来,就是李方氏也缩头不敢大小声了。
李福瑞快步走了过来,不解:“这是咋了?”
李方氏瞪他,骂道:“没见你闺女被人欺负嘛,你还有脸问,还是不是当人爹的?”
李福瑞一脸懵逼,还没来得及问,李母满脸严肃地拉开他,“你别管。芳儿,方氏,还不道歉!还是说,我的话你们都不肯听了?”
李母向来在家里说一不二,她的话自然要听的。
李方氏害怕得眼珠子直转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