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顿了顿,也追了上去。
平白得了一块糕点,宁老太太一脸满足的抿着金叶酥,眼眸微微眯起。
呜,真好吃呢!
罢了,人都要有些小秘密。
姜映梨走了两步,就看到身后的小尾巴,“抱歉,刚才拿了你的糕点。明日就赔给你,让宁姨少吃一块。”
沈桑榆舔了舔嘴角,摇摇头,“没关系,我也不爱吃糕点。”
姜映梨一顿,探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来:“牵着我。手还痒不痒?”
哪里有不爱吃糕点的小朋友!
沈桑榆眉眼微展,连忙伸手握住她。
“不痒了。”
踩着月色,两人到了廖家,还是在院子里赶鸡回笼的廖虎妞第一眼看到了姜映梨,她眼眸一亮,连忙朝屋里喊道:“娘,阿梨姐姐来了。”
廖婶子闻声而出,“阿梨,怎么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刚吃饱饭,想走动走动消消食。刚好,今天买了点心,就送点给您家尝尝。”姜映梨说着,将提着的纸包递了过来。
“点心多金贵,你怎么提那么多过来?用不着,留着你们自己吃……”
廖婶子想推拒。
倒是廖虎妞闻到点心的香味,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嘴里吞咽着口水。
姜映梨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笑道:“糕点就是用来吃的,哪里有什么可金贵的。家里都有的,这是专门送给虎妞吃的。”
虎妞激动地扯了扯她娘的衣袖,廖婶子拍了拍她的手,收了下来,笑容愈发和善:“进屋来坐会儿吧!”
廖家也才吃完饭,廖铁柱正坐在堂屋里削树枝,削出长长的尖刺,身边已经削了不少。
廖婶子解释道:“他啊,闲不住。前阵子天天折箩筐,最近看着雪融了,他又开始做这箭了,说是等开春了在山边边打打野鸟。”
“反正经过这茬,我是不敢让他进山里了。穷就穷点,关键是一家人健康安全。”
廖铁柱朝姜映梨笑了笑,“她就是瞎担心。上回就是运气不好,以后我都注意了,不往深处走,山腰子我熟悉,走走倒是不碍事的。”
“这就是你家新来的孩子?”
姜映梨:“是啊,这是家里妹妹,叫沈桑榆。桑榆来喊婶子叔叔。”
沈桑榆礼貌地喊了人。
“桑榆,这名字好听!又是桑树又是榆木的。果然还得是你们家有读书人的会取名字!”
“先前你娘就特别想要个闺女,如今她是又有了儿媳妇,又有了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可不把她给美的。”廖婶子边说边端来茶水。
姜映梨道了谢,靠着火盆子坐下,随意应了句。
这大冷天的,难得家里来个人,廖婶子就凑过来跟姜映梨讲起村里的八卦。
姜映梨本不是爱听这些的人,但这回却极有耐心。
“……前阵子有人来打听过你呢!我听说出手可大方了,你三婶从人家手里足足拿了三两银子的赏银。”
姜映梨一顿,“什么时候?”
“就是大年初八九那会。”
就是凌欢瓷在的那阵子。
那时刚好爆出了江灵的事情,想来就是谢若微留下的人暗中查访的。
就是没想到姜三婶竟还从里面谋了利。
廖婶子见她脸色未变,就知道这件事对她影响并不大,故而又讲起另外一桩八卦,“对了,你晓得你大堂哥不?就是姜阿榕。”
“他之前不是被开除了吗?大家私下都讨论他这个人变得厉害,以后可能要完了。没成想,他居然又回云麓书院了,前几天听你大伯娘说的,好像是托了什么关系。”
“我听村长说那学院很是难进,你家是走了什么路子啊?难道真是因为你家阿隽跟那山长当了师兄弟,所以能让人家网开一面?”
廖婶子好奇地说完,又压低了声音,“村里都在传呢,估摸着过两天,就有不少人来你家打听。都是村里邻居,恐怕都想托你家帮忙,你可仔细着点。”
姜映梨:“……”
她还真不知道村里传成这样了。
她揉了揉额角,“虽然不知道姜青榕是因为什么原因重新回去的,但赵山长并非出尔反尔之人,更是个讲信用的公正之人。想来里面是有些缘由,但肯定是跟我们无关的。”
“我家阿隽虽跟山长是同门,但那书院又不是山长一人开的,那是属于朝廷拨款建立的,山长只是任命前来管理的。”
“若是真凭三两句就能走捷径,云麓书院也远没有这样的美名,能吸引众多学子前来求学。”
廖婶子听得连连颔首,“对,你说的有道理。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后门走,就他们异想天开呢!回头你也别理,下回看到人再提起,我给撅回去。”
姜映梨笑了笑:“那就多谢婶子。”
“害,跟我客气什么。”廖婶子抓了把炒南瓜子放在桌上,边磕边奇道:“那姜阿榕怎么就能回去?”
“我看你大伯娘最近又神清气爽的,前儿个我从村尾回来,还撞见你大伯,当时他眉目含春,摔了跤,我看他怀里还掉出支这么大个的金簪。”
“瞧着至少得十两银子吧!要我说,你大伯娘是真的命好啊……”
姜映梨没继续听后面的,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句“眉目含春”,以及“金簪”上。
现在姜青柚那个春晓楼都被家里分了,在这个档口上,姜大伯怎么可能去买金簪送姜大伯娘。
姜映梨直觉里面有猫腻。
她来廖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她很快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她骤然回身,提醒了句,“我之前听说今年狄戎边境起了战事,恐怕得乱一阵子。您家也得多注意些!”
廖婶子愣了愣,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廖铁柱。
他家倒是没成年壮丁,廖铁柱如今断腿还没好全乎,一时半会也不怕被抓壮丁。
“谢谢你了,阿梨。我们记住了!”
姜映梨笑了笑,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