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束阳光透过窗缝洒入室内时,彻夜未眠的沈知语睁开了眼。
万万没有想到,提出结束的人是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人也是她。
后半夜,萧默言匀称的呼吸一阵阵喷洒在她头顶,可以得知,他睡的有多安稳。
而她即使眼皮重的都撑不开了,头脑却清醒如白昼。
下床,捡起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至走出家门,都没再多看萧默言一眼。
生怕多一分留恋,她又会在清醒中沦陷。
萧默言于她,是生理性的喜欢。
从外貌到体能,到他那无处安放的性张力,统统都是诱惑……
那就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顶级男人。
这段时间的恣情纵欲,她也不亏。
萧默言,很可能会成为她人生中,睡过的天花板级别的男人。
只是,她的心态已经失衡了。
她不再简单沉沦于天伦合欢的快乐,还会因为他没有给她情绪价值,而感到失望,难过!
只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最后难以抽离,为情所伤。
这样,还不如早早断掉!
……
一夜未眠,沈知语头痛欲裂,精神恍惚。
熬过上午的课,下午没有她的课,但作为班主任,她需要全天候待在学校。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待全班同学陆续转移到操场,沈知语也回教师宿舍补觉了。
疲倦缠身,挨到床沿,分秒入睡。
原来打算只睡一节课的时间,睡醒再回家。
可双眼阖上后,再睁眼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醒来时,窗外已是夜色。
未开灯的室内,孤寂像潮水汹涌,吞噬人心。
脑海里,挥之不去,飘飘荡荡的人影是萧默言。
昨夜与他欢爱亲昵的画面,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放映。
耳畔,仿佛也能听到那沙哑磁性的声音,轻唤:“沈知语……”
胸膛里的心脏咚咚跳动,越发响亮,像是要跳出来了。
她不得不用手捂住,将浓烈的情绪,强行压制!
突然。
铃声响起……
过分响亮的动静,划破黑压压的空气,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萧默言么?
头一次,期待起他的电话。
可拿起手机,看到是同事号码时,期待又退了潮。
沈知语轻拍自己的脸,促使清醒,也接起电话,“喂,陈老师?”
“沈老师,你终于接电话了啊。你后来去哪里了啊,给你打电话都没接。”
那头,传来陈霜一声低叹。
沈知语看向手机,这才发现,陈霜已经给她打好几个电话了。
看来她睡的是真沉,竟没听到一点铃声。
揉了揉困倦的眼,她微微颦眉,“我回宿舍了,怎么了?”
“你们班沈梦婷啊,体育课受伤了。送到好医务室缝了好几针,孩子情绪很大,闹着要回家。”
事情现在是摆平了,电话那头的陈霜正在食堂吃饭。
嘴里咀嚼食物,说话也不紧不慢,“夏冰老师休产假了,你已经是12班的班主任了嘛。所以,我那会儿就联系你,让你帮忙处理这件事。结果也联系不到……”
“啊,那后来呢?沈梦婷现在在哪里?”
沈知语将散在脸旁的长发撩上去,露出褶皱深深的眉宇。
“后来我联系不到你,就打给夏冰老师了。夏冰老师给她家里打电话,让她回家了。”
陈霜吸溜了一口汤,有些囫囵的说:“估计之后,沈梦婷会有一阵子不来上课吧。你就给她批个小长假好了。就这样,没什么事了。”
听到事情已经有了处理结果,沈知语也没那么提心吊胆了。
“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没睡好,我看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就回宿舍睡了会。今天麻烦陈老师了,明天我请你吃饭。”
先是为自己的失职道歉,而后,再进一步追问:“陈老师,沈梦婷伤的很重吗?夏冰老师给她批了多久的假?”
“那伤,说重也不重,从台阶摔下来,磕到脑袋,缝了几针这样子。其实更大的问题,应该是同学关系。”
“听说是几个调皮的同学用球砸她,让她摔下去,所以,沈梦婷情绪比较大。”
“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夏冰老师说,沈梦婷经常请假,一请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也不单单是为了养伤,她自己也要调整心理,毕竟学校这个集体对她来说,是让她压力很大的集体。”
“你也知道的,她脸上那胎记,是受到排挤的根源。在班里肯定是不太好交友的……”
陈霜还在吃饭,食堂背景嘈杂,沈知语听的很费力。
但大致情况,也是听了个明白。
“陈老师,用球丢她的几个调皮同学是霍天吗?”沈知语直问。
“那沈梦婷没说,她就是说,她要请假回家。”
陈霜一挥手,“她那会都哭成泪人了,说不清楚几句话,就一心想回家。反正具体情况,你自己再跟一下,今天事情是已经解决了。”
“好,谢谢陈老师。”
了解到大概,沈知语胸中有数。
事情固然已经得到解决,可沈知语不认为,这样就算处理好了。
她找到沈梦婷家地址,与沈梦婷取得联系。
当晚,就来了场临时家访。
……
调出沈梦婷家长资料,沈知语才知道,原来沈梦婷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歌手,沈森。
沈梦婷住的小区,与萧默言住的高档小区,仅一街之隔。
都是商区中心,寸土寸金的富人小区。
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沈梦婷脸上那显眼的先天缺陷,仿佛也被淡化了。
起码,沈知语是觉得,沈梦婷含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