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呀?怎么还跟水做的一样?”
“都没人说你一句,就先哭上了?”
“到头来还是乖宝宝,这几年是只长岁数,不长阅历了吗?”
一个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朋友向她涌来。
人影聚集在她身前,环绕着她,团团包围。
就算是马上擦去眼泪,也挡不住她们一人一句的攻击。
沈知语哭着哭着,又破涕为笑,嗔怪道:“你们太坏了,一起取笑我。”
……
加上宋楚,不算未到的萧默言,高中档的九人组已到齐。
待萧默言到的话,便是凑够十人,恰好一桌。
他们这个小团体,不管去哪里吃饭都开的一个包厢,因为正好坐满一桌。
曾经也互相打趣,说以后团体中,不管谁结婚,伴郎伴娘数都差不多了。
如果不请团体里的所有人当伴娘、伴郎,那就干脆都不请,让整个团体坐一桌,不用被分开。
当然……
那些也都是当年玩的最热烈时,留下的豪言壮语。
时过境迁,大团体随着大学、工作、结婚,分为几个小团体,又分解成个人。
这次能聚到一起,实数不易。
其中,萧默言花了多少精力去调节,众人已是心照不宣。
结果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听从萧默言的安排赶来了,萧默言本人却缺了席。
但这并不影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叙旧。
重聚在一张桌上,各自都以打扮的得体大方,男似精英,女若名媛,也没有人身材发福,变得胖若两人。
很有意思的是……
别人家久别再聚的同学会上,免不了攀比炫耀,即使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将牛皮吹上天。
而他们一行人重聚后,却是各自倾诉各自生活的苦。
就比如郑俊哲……
别人问他:“这几年混的怎么样?听说跟高中最喜欢的那个姐姐结了婚,在外地开公司,脱离家里压力,很自由吧?”
结果……
郑俊哲没有一分隐瞒,老实交待惨状的现实:“一脚踏入婚姻的男人,是不会有自由的。”
“你们也知道的啊,我老妈一直不喜欢我老婆,婚前就态度摆的很明确。为此,还给我安排过好几次相亲,还直接跟对方订了婚期。那我没接受嘛,就直接带我老婆私奔去外地了……”
“结果,前两年才知道,原来我老爸的公司那时面临危机,给我相亲,其实是想靠联姻挽救公司。但我直接私奔了,自己是自由了,留了烂摊子给他们。”
“后来,我爸就关公司了。我给他们丢脸了,榕城他们也待不下去,干脆就一起去z州,跟我在那重新开公司。”
“现在是白手起家,一个小公司养三代人,可苦嘞!”
说到这,随着郑俊哲叹出一口长气……
众人才知,原来他们全家从榕城迁去z州,内情竟是如此。
要知道……
在榕城这边传出去的版本,都是在说,郑俊哲为爱私奔,与父母对抗。
现在终于打动父母,父母为他迁移公司,让他继续在z州当富二代去了。
这个版本里,将郑俊哲的偏执与父母的溺爱,传的有板有眼。
但圈子里听过的人,都相信这就是事实。
因为郑俊哲是郑家独子,打小就是纨绔富二代。
在这群伙伴的心目中,他也一直是不缺钱花,不少名牌,爱干啥就干啥的逍遥少年。
临了临了……
现在竟然将自己的生活,过的不如以前了。
从他愁云惨淡的脸上,确实也能看出为生活辛劳奔波而多出的鱼尾纹与沧桑。
“看来你这两年,确实吃了不少苦啊。当了二十几年的阔少爷,这两年突然当孙子,感觉怎么样啊?”
郑俊哲受到身旁朋友的调侃。
他也不急眼,只是一个拳头锤向朋友的胸膛,玩笑式的道:“我就是在外地当孙子,回来也是你大爷。我告诉你,你小子这辈子别想骑我头上去!”
“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会后悔吗?”
同桌,一位剪了短发,穿着朴素的女性朋友问他,“要能再来一次,你会选择跟你那个姐姐私奔,还是嫁给你妈安排的联姻对象?”
“那我肯定……”
郑俊哲端起果汁,假意顿了顿,装作思考。
假正经才一秒钟,就破功大笑,“那我肯定还是选私奔啊。我老婆哎,我很爱的好吧!”
“我要能不选她,我跟家里斗争个什么劲啊。我根本,完全,就不可能离的开她!”
作为男人,郑俊哲一字一顿说这句话的时候,坚毅如铁的态度,显得他那么帅气。
男人最帅,不过是勇于负责时的瞬间。
听到他的话,咬着吸管的沈知语,视线直勾勾地锁住他。
她又联想许多……
想到自己跟萧默言,想到萧默言的母亲对自己的排斥,想到她跟萧默言的感情……
可是,萧默言肯定不会做到,像郑俊哲那样,死死认定她吧?
沈知语眼里盛着幻想,也盛着羡慕,盛着对郑俊哲的钦佩。
还有……也想萧默言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萧默言现在也在的话,听到郑俊哲的一番话,会不会也联想到她?
萧默言,会深受启发?还是漠然无视?
沈知语,想入非非。
这时——
那位剪了短发的女性朋友,又突然说起她的情况。
“我跟你,正好相反。”
她叫程雨,家境与郑俊哲相差不大,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千金。
“我大学毕业后,相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大学里谈了4年的男朋友,想让我去他的城市生活,我没同意,就分了手。”
“相亲的男人嘛,哪里都挺好,就是没有感情。我也不知道那时候